许氏明白向怡说的是事实,快速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很很温和。
命人打开大门的一侧,她带着向怡和两名丫鬟出现在门口。
她眼眶微红,眼睛肿得像两个金鱼眼,看起来十分的不自然。
有人问她:“你是谁?蔺傲那个杀人凶手呢?”
“以为躲在府中不出来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我们的儿女被他凌虐致死,哪怕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我的孩子讨个公道。”
许氏忍着想要把人撕了的冲动,柔声细语地说:“诸位,我是蔺傲的母亲,是丞相夫人,你们先听我说。”
“傲儿他自小心性纯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对待下人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口中的杀人凶手呢?”
反正蔺傲的真实性情如何,他们那些外人不可能会知道,还不是任由她胡编乱造?
跪在地上的十余名中年男女,早在她出现时自觉地站了起来。
其中一名女子伸手指向百姓们问她:“夫人,你是凶手的母亲,自是会维护凶手的。”
“单凭你的片面之词,怎能与他们口中的评价相比?”
“坊间不是传闻说蔺丞相道高义重,在忠义侯夫妇双双战死沙场后,待他们的孤女如亲生吗?”
“可事实上,他们说蔺丞相是为了忠义侯府的巨额财产不落入外人之手才惺惺作态的。”
“他们说得有鼻有眼的,如今的毓王妃在丞相府里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遭受你们的虐待。”
“一个人说是胡说,众人都在说,那就说明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夫人,你说对不对?”
毓王妃出身高都会被他们任意欺凌,更别说他们这些平民了。
比起许氏维护自家儿子的说词,他们更愿意相信百姓们的言论是真的。
许氏心里快要气炸了,很想不顾面子地开口大骂。
一个身份低如尘埃的贱民竟敢当众质问她,是她太好说话了不成?
她深深地呼吸好几次,暗自劝着自己,她辛辛苦苦维持了十余年的端庄形象,不能因为这微不足道的贱民能一朝尽毁。
许氏想着蔺傲惨死的模样,瞬时间泪如泉涌,看得原本气愤的众人心有不忍。
“我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人要这样污蔑我们丞相府。”
“欢儿虽说不是我亲生,我却是做到了比对亲女儿还好,怎的到你们嘴里就成了吃不饱穿不暖呢?”
“那些死掉的奴仆并不是被傲儿害死的,是歹人所为。”
“贼人不只杀掉他们,还残忍地杀死了傲儿。”
“我唯一的儿子死了,心里的悲痛比你们更甚,能跟你们一样感同身受的。”
“可怜我儿死得那么惨烈,最后还要被栽赃嫁祸为杀死奴仆们的凶手,我找谁说理去啊?”
几个贱民罢了,能死在她儿子的手里,是他们的福气,她还没有嫌弃他们低贱的出身呢!
“丞相夫人你说谁死了?是蔺大公子吗?”
“夫人你别开玩笑了,大公子好歹是相府嫡子,怎么可能轻易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