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枝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两人脸上或多或少地挂了彩,眉清目秀的脸上被抓得稀烂,即使活着,俨然已是容颜残缺之人。
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头发被薅的乱七八糟,鼻青脸肿得让人不忍直视。
两人在药丸的控制下,就算寻欣倒在地上起不来,寻枝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半分。
又是半刻钟后,寻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寻枝筋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蔺欢双手拍打出一连串响亮的掌声,似是为她们加油助威:“哎,你们别停下来啊,继续啊!”
她耳尖微动,屋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急忙把窗户打开,散去空气中残存的药味,把寻枝从她头上拔下的那支簪子往两人身上一扔。
等到祈毓被蒋淮扶着进屋时,屋内除去浓浓的血腥味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异味留存。
祈毓眉目轻皱:“怎么回事?屋里怎会有血腥味?”
待他和蒋淮进屋后,看到屋内惨烈的场景,两人神色皆是震惊不已。
纵使那两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丫鬟脸上被抓得面目全非,头发乱糟糟的。
单看衣着服饰,他便知道两人是丞相府给蔺欢的陪嫁丫鬟。
他很确定府中今日并没有进刺客,不明白两人的惨状是怎么回事。
祈毓吩咐着蒋淮:“你去看看她们两人如何了?”
他眼神焦急地在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缩着身子躲在柜子旁边的蔺欢。
蔺欢似有所感地望向祈毓,眸中害怕异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快步往祈毓身边奔去,抱着祈毓的手臂,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夫君你终于来了,我害怕,我好害怕。”
她大着胆子指向寻枝二人:“她们疯了,她们不仅要抢我的发簪,还要打我……”
祈毓瞧着她眼中的恐惧,顿感心疼。
他右手轻拍着蔺欢的背柔声安慰:“小欢儿别怕,有夫君在此,定不会让那背主的丫鬟再欺负你。”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丞相府给蔺欢的陪嫁丫鬟会是这般阳奉阴违。
寻欣的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已经无法开口反驳蔺欢的话。
寻枝因为药力散去的缘故,头脑逐渐清醒起来,伸手摸上自己脸颊,疼得她惊叫出声:“好痛啊!”
此刻再听到蔺欢倒打一耙的话,她胸腔中怒气顿生,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
她伸手指着蔺欢,对祈毓说:“毓王爷您别听这傻子胡说,明明是她设计了奴婢二人。”
“您看她好狠的心肠啊,不仅出手把寻欣给打死了,奴婢也差点儿折在她手里,还请王爷给奴婢做主啊!”
“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傻子实在是配不上王爷您,纵是您把她休了,奴婢会跟相爷如实禀告的,相信相爷他不会责怪您的。”
她想着毓王昨晚质问为何新娘是蔺欢一事,那一刻的愤怒做不得假。
不必多说,毓王心里肯定是嫌弃蔺欢的。
倘若毓王因此休掉蔺欢这个傻妻可以重新另娶,那她们算是立了大功,想必这个结果是毓王乐见其成的。
但她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祈毓早就看破了皇帝和蔺绍的打算,目前自然不会有休妻一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