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人真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但假如不是,那些边边角角的亲朋远戚自然不干,几次三番闹上公堂。可人证物证俱在,这些人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看他携款而逃。
然而马有失蹄,终于有一次,有个对精怪稍有些了解的,对他生出了怀疑,一番设计,在他吸取精血时,把他逮了个正着。他见势不妙立刻逃跑,官府也再没有理由推脱,马上放出了通缉令。
依次数下来,这三个都是以巧作恶,并不以武力见长,逃跑时必然更会使尽浑身解数。若不是苍殊本人出马,恐怕也很难在短短一晚将他们抓住。只是,也不知那作局者是如何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齐齐现身王都的?
顾山青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问道:“这三个犯人,苍殊大人可审问过了?”
苍殊微微摇头:“暂时没有。”
顾山青点点头,这三人这般狡猾,抓住他们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审问本身也着急不得。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苍殊还没有说出他的来意。
想到这,他不禁分了一下神:细想起来,苍殊很可能是在追缉犯人的途中看到了他,把他捎去晚宴的了。
虽然在路上花费的时间不长,且以苍殊之能,最终必然会将犯人拿下,但耽误这一会儿无疑也可能会让他多费不少功夫——更何况犯人还是这种身怀异术的。
其实苍殊完全可以放着他不管的。
坐在案前的谢丰年向后一仰,手撑在地上,昂起下巴道:“既然人都抓住了,不赶紧审问,苍殊大人还来找我们不空做什么?”
苍殊仿佛对他言语里的不驯一无所觉,答道:“昨夜在王都突然出现的逃犯,除了这三个,还有一人没能抓住。”
听闻此言,他身后的鹭飞飞灰溜溜地低下头,而猫九郎缩得更紧了。
顾山青立时心中雪亮,不觉勾起嘴角,又连忙压住笑意:不消说,这没抓住的一人,一定其实是这俩的任务了。苍殊独自抓了三个逃犯,这两只却连一个都没能逮住,难怪会这么羞愧。
回头找机会安慰一下他们吧,他暗想。
这时苍殊也开始讲起了那最后一人,但没讲几句,不空蓦地发出一声轻呼,讶然道:“阿弥陀佛,小僧知道此人!”
原来这最后一人,乃是一名画师,而且是一位曾经飘忽不定、宛如传说的画师,专画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