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积患的朝廷早已腐朽成一具空壳。
宫闱混乱,暗幕重重。
先前皇族子弟遭遇灵洗,死的死,疯的疯,皇权早已旁落。太后一脉的外戚、时任天下兵马大都督的赵况,早已在朝中一手遮天。
新帝上任,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摆设玩偶。
——这是百官心照不宣的一致认知。
秦漠的处境,要么是安心被人操控,要么提刀杀出一条血路!
——不认命,就得从石头缝里往外拱,一旦开始拱了,头破血流也无路可退。
但是,他岂是甘愿当玩偶的人?
于是,见缝插针的谋算,刀光剑影的交锋,诡谲阴狠的暗杀,残酷无情的血洗……这些内容开始涌入他的人生。
那个曾经逍遥如散仙的少年,短短时日内,迅速蜕变成心机深沉的帝王……于风声鹤唳中,一步一步走向了铁血!
世上有纷争,山中无日月。
师父师娘隐在山水间过着平静日子。种田,养花,修炼,道不尽的流年潇洒,说不完的岁月如歌。
阿泰坚持不懈在“太虚圣境”中碾压自己。
每十天,地标前进一步,脑域拓宽一个境界。
若说原先的精神力是一片小潭,经过五个月变深变广,已成为可观的湖泊了。
控温、控兽能力开始变得出神入化。同时,又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控制元素的窍门,开始玩转了金木水火土……
妻子有孕后,他主动揽下了大部分家务。
全都不必亲自动手了——控着元素来即可。
一边玩,一边干活。
木板不必擦洗。抬手轻轻一卷,尘土尽散。这是控土。
衣服也不用刷。一股脑儿放入木桶,倒入皂粉,控水翻滚摔打。出来时,干干净净。
烧饭用“无根之火”,不必烧柴引炭,意念一动,手指一捻,空中火元素便开出花来……
如是等等,花样百出。
锦娘每每瞧着神奇,崇拜不已,“真的好厉害……怎么突然就会了?”
阿泰卖弄玄虚,“锦娘,这就是神技。你想想,人和神的区别在哪儿?”
妻子歪着头想了想,“人是蝼蚁;神嘛,俯视着我们蝼蚁。”
阿泰勾唇微笑,“他如何能俯视蝼蚁?”
“因为他的神识更强大!他的眼能看世界,耳能听十方,意识能抵达别人的识海!世界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小球,一朵小花,蝼蚁众生在其中浮沉。这大概就是神的感觉。”
阿泰赞许地说:“没错,我的锦娘。”
他指了指脑袋,目光灼灼,“神和人的区别就在于精神力量。精神强到一定程度,他的意志能影响世界的秩序,甚至到最后,能毁灭世界……创造世界!”
妻子嫣然一笑,“你作为佛家弟子,怎能摆出创世这种歪理来?”
“哦?”阿泰饶有趣味瞧着她。
“按佛家理论,世界是“本心”中幻化的产物,是梦幻泡影,从不承认神灵创世的说法……神、仙、人类都不过世上众生,我们是平等的……别欺负我笨,啥也不懂哦。”
“哈哈哈,”阿泰朗声大笑,“老子小瞧你了。没错,佛家讲生灭,讲因果,把一切都讲透了。既承认一切,又否定一切!你若去问佛我能不能创世,他肯定告诉你能。但又会补充,你创的世还是梦幻泡影……哈哈,但是,梦幻泡影又如何?虚妄即是真实啊。”
“所以,出世有出世的角度。”锦娘噙着笑,婉然说道,“在世又有在世的角度,这是你的意思么,哥?”
“当然。”丈夫赞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