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笨,还知诈他一诈,可惜心太软,不够狠!
干脆就让他献完怎的了?大不了他不吞噬嘛!
哎——到底还是让这家伙把苦情戏唱成了!
阿泰旁观半天,这时站出来说,“君寰老弟如此待我,哥哥我铭感五内啊。不过,你是一滴黑水,真要献祭了,以哥哥我的道行未必能净化得了你!”
他突兀提了一个辛辣的问题,“老子想起一件事……那个,寡妇是你杀的吧?”
墨君寰答得斩钉截铁:“不是。是那天魔女干的。”
“哼,京城皇族的灵洗呢?”
“也是她。”
阿泰眉梢眼角都堆起嘲意,“行,反正她死了,大可全都推到她身上了嘛。”
墨君寰也笑了,“阿泰老弟这语气,可不像要爱我的样子啊!怎么,我坦白自己是一滴黑水,就突然爱不起来了?”
阿泰瞧了瞧近乎傻眼的妻子,忽然勾肩搭背揽住他,“老弟,你干过的事咱就不追究,反正佛祖都没罚你,哥哥我就只问你一件。”
墨君寰瞧着他,预感好像要被泼粪了。
阿泰睃了妻子一眼,刻意放低声音说,“你在上头没灵气,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会是靠李燕妮吧?你那么依赖她……咳,有没有被她玷污过?”
锦娘连忙推了阿泰一把,“喂,你这样问……太过份了。”
“啊,失礼了。你原谅哥哥是个粗人。”巨汉从善如流,立刻郑重道歉。
墨君寰心说:果然是一桶粪泼了上来。
他镇定地说,“我当时的身体你也瞧见了,可像被灵气滋养过?我虽然破了杀戒,可这淫戒的底线却始终坚守着。锦儿……”
“别说啦,这个不重要。”锦娘安慰他。
墨君寰更不爽了,声音里覆着一层霜说道:“我在上头就是靠装神弄鬼,骗下面的信徒献祭魂魄滋养自己。实在饿到不行,就抓老鼠吃。这就我的生存方法。阿泰老弟满意了。”
锦娘心如刀割,颤声道:“……是我害你受苦了,寰哥。”
阿泰一看势头不对,连忙给了他一个率真到极点的道歉,“君寰老弟确实受了大苦。老子这话问得狭隘了。别往心上去啊!你看,说好要互敬互爱的,老子一激动又冒傻话了。”
墨君寰朗声大笑,“老弟果然是实诚人,为兄岂会往心上去。”
他这样笑,有一种气吞山河的帝王气概。整张脸的魅力简直惊人。
阿泰心说:娘的,老子真遇到对手啦!
果然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嘛!
他也豪爽笑了几声,拍住敌人的肩膀道:“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赶紧回家整些好菜,今晚一醉方休!”
一时,有了点皆大欢喜的意思。
秦漠领着一群野兽横穿田野而来,老远就喊道,“师娘,我肚子饿坏啦!”
他飘过来,吃惊地瞧着墨君寰,“这位是?”
阿泰见徒弟一脸孺慕,眼里仿佛在说,“世间竟有如此奇伟人物!”
他立刻忍不住开口刺破了这小子的幻觉。“小漠,来认识一下。他就是你找得千辛万苦的邪教头子。上回附身黑熊,后来附身乌鸦,要你献祭魂魄的那一位!就是他。”
秦漠两眼圆睁:“……”
墨君寰自动端起了长辈架子,和蔼地说:“我是你师娘的丈夫。”
锦娘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秦漠傻眼,“……”
啥……玩意儿?
阿泰本想怼杀回去,却又不忍妻子在徒弟跟前难堪。无奈地把秦漠领到一边,轻声解释道,“他是老子弄丢的一点碎魂,找上门来认亲了……”
秦漠原地石化,半晌结巴道,“所以,弄得天下大乱,一片乌烟瘴气的邪教头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