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从恐惧中回神,错愕地看着炸毛的丈夫,“我何时夸他了?”
“他不是毛贼,难道我是?”
“……”
大敌当前,人命关天。
丈夫却在家胡搅蛮缠,本该紧张的气氛被他带歪了几十里路。
秦漠御风飘回来时,一眼瞧见师父把师娘抱在腿上。一手搂着腰,一手摁在胸前,动作狎昵得消魂……
他吓得一个趔趄,想避又避不开。
一时重心不稳,“噗咚”栽了下来。摔了个眼冒金星。
三人尴尬得要烧起来!
师父恼羞成怒骂道:“不是让你待庙里么,你火急火燎滚回来干啥?”
徒弟惊愕不已,“不是让我回来的么……大金刚说的啊。”
师父顿了一下,有了不妙的预感,“……它咋说的?”
秦漠爬起来,学大金刚的话,“泰、让你、不要……在庙——这意思,是让我不要在庙里吧?”
锦娘:“……”
我去。那头猩猩自信满满,雄赳赳的,还以为它都学会了呢!
转眼就把话丢掉一半,意思全反了!
阿泰凶恶得要滴下来,咒骂道,“那只愚蠢家伙,下回还是宰了下锅吧。老子跟它说让你不要回来,待在庙里!”
徒弟乐翻了,“嘿嘿”捧腹道,“算了算啦,好歹它尽力了。人家学一句话可真不容易啊,憋得毛都竖起来了。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眼睛习惯性向后院一扫,突然面色变了,惊叫道,“——师父,雪雕呢!”
阿泰冷眼瞥着他,“一惊一乍叫魂呢,铲掉了!”
“铲,铲掉了?好端端的,铲哪儿去了?”秦漠的脸变得很难看。
阿泰阴森森道,“老子看你一天要瞅几百遍,都快入魔了。砸碎了铲西边田里了……”
秦漠怔了怔,拔腿就往田里跑。
阿泰抬掌把他吸了回来,怒斥道,“混账!”
徒弟眼眶红了,伤心不打一处来,“她好端端的……被你砸碎了。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锦娘:“……”
这都啥呀,还没生呐!
师父气得直冷笑,“你这无药可救的痴子。”
他径直把徒弟拎去外头,捞了一把雪往他脸上凶残地糊去。
“清醒没有?”
徒弟一阵“啊啊”叫唤,被糊得要窒息,不得不屈服在淫威之下,表示自己清醒了。
锦娘简直醉了……
西面村上,已是黑压压一片。
全村四五百人聚集一处,准备向东面发动一场非暴力进攻。
而家里两个男人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居然互相砸起了雪球……一边砸,一边骂,还挺快活!
锦娘忍无可忍地说,“都这时候了,你们能不能靠点谱啊?”
“怕啥,到时候直接把这小子献上去!整天冒痴气,老子看着就碍眼。”丈夫恨极了。
锦娘简直无力搭理他……
河岸上,那些恐惧的灵魂正携带着他们的皮囊向此处行进着。
步伐缓慢,沉痛,以悲伤的节奏踩踏在雪地上。
“嘎吱,嘎吱……”
一大波僵尸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