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咒子中去。早晚四十九遍还不够,中午还要加念。家中超凡脱俗的气氛让锦娘倍感孤独,好像独自被抛弃在茫茫的海水上。
不知为什么,她极不喜欢丈夫沉迷于求知的模样。
固执的探索精神与世俗情爱格格不入,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圣光,不容亲近,不容亵渎。
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只要由他沉溺下去,将会引发不可收拾的灾难。在情爱方面已探索到位的他,会把兴趣转移到奇怪的方向……最终弃她而去!
——这直觉来得古怪,却扎扎实实刺进了她的心脏。
夜晚,锦娘斜卧在床上,凝望他坐在灯下的背影。强壮,威严,雄性的魅力无以伦比。
她的心灵一半被柔情融化,一半被怖畏渗透,最后无可挽回滑入了悲伤的低谷。
她忽然发现,自己一定在这辈子之前,就已爱上了这个人!
从魂魄三千里深处涌来的爱欲之泉,渗透了她的每条骨头缝,在心上催生出致命的眷恋和缱绻。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平日自以为恬静超脱的她,此刻才意识到,爱欲已把自己拖进万劫不复之地。不知何时发生的,她的内心充塞着对未来的忧惧。
爱的忧伤远远超过了甜蜜。
只要想到自己何等全心爱着他,两眼就会浮起疼痛的泪水。
她记得有一次曾说,若有一天他厌倦了儿女情缘,想要追寻大道,自己绝不会阻拦他的脚步。
此话才过去没多日,她已开始觉得纯属扯淡!
若没有他,整个世界对她又有何意义?
大道对她又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她像做了一场惊梦,猝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呆了一会……怀着献祭般的心情走向了丈夫。
她搂住他的腰。把手探入他的衣里。以从未有过的激情抚触他强壮的躯体,试图把这头雄狮拽回现实世界。
她毫不在乎他已三天没洗澡,皮肤上正散发着一股思维垃圾混合荷尔蒙才有的古怪气息——世上恐怕没别的女人能够忍受,她却爱之欲狂。
她放弃往日的羞涩与被动,使出浑身解数亲吻他。心灵在谵妄中沉浮。
她花朵般柔软的嘴唇,从他粗壮的脖颈去往宽阔的胸膛,从布满汗毛的腹部去往腿间——毫无芥蒂地沦落着自己。
在十万八千里外的虚空徘徊的丈夫,被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拖拽回来,不可思议看着身前的妻子。很快,被这剧毒般的爱欲击溃,四肢瘫软,轰然跪了地。
——神志如发生大爆炸,碎裂为星尘。
妻子眼里浮着泪水,倔强又悲伤地望着他。灯光里,这张绝美的脸玉洁无暇,有如一尊雪花石膏的雕像,堪称勾魂摄魄。
丈夫心醉神迷地望着她。“锦娘……啊,我的锦娘……”
他以捕食的速度把她捞进怀里,沉醉地呢喃道,“想要我了吗?”
她浑身发抖,像一头凶狠的小母狼咬住他的肩膀。以前所未有的征服和侵略姿态,把丈夫摁在了身下。热情的肢体,冰冷的表情,爱到深处引发的暴力,将二人裹入迷乱的沼泽。
她的眼睛像钻石般璀璨逼人,用淡淡的语气说:“我要你,五百世也不够!你肯给吗?”
“老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