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安抚性地唤着她的名字,“馨韵……馨韵……”
女子感觉到声响,痛苦不堪的记忆再次浮现于脑海,浑身颤抖得厉害,突然发疯似的尖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声音凄厉可怖,像地狱的恶鬼一般,她想抓起所有能抓住的东西向来人扔去,但是床上除了她身下的锦被别无他物,她心中的害怕更甚,手胡乱地挣扎着,希望能抓住什么。
韩清看到她这副模样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安抚道:“好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一下……”
但是极度恐惧下的馨韵又怎么能听得懂她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痛苦中,不能自拔,手慌乱之中抓住帷帐,她使劲全力向自己的方向扯去。
奈何着帷帐材质太好,她非但没有扯断,反而直接拽倒了挂着帷帐的床架,横木直接向馨韵砸去,韩清心中一慌,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抱住了馨韵,横木狠狠地砸在她的后背,所幸这根木头并不重,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她推开横木赶紧去看怀中的馨韵,只见她因为冲力早就昏了过去。
怀中的人轻飘飘的,好似并没有什么重量,触手冰凉,好似浑身都透着冷意。即使过了这么多天,脸上的掌痕依旧清晰,嘴角青紫,还带着血丝,脸颊瘦的厉害,颧骨凸出十分明显。
即使是昏了过去,女子的眉头依旧紧缩,浑身忍不住地微微颤抖,韩清强忍着眼中的酸涩,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想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她叫下人送进一盆热水,将馨韵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用面巾为她擦拭身体,浑身的伤痕更是不忍直视,交错纵横的指印和吻痕……韩清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南羯王碎尸万段。
碰触到伤口,馨韵难受地□□出声,韩清不得不再放轻动作,之后又是上药,又是喂药,待韩清弄得差不多了,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汤药中有安眠的成分,所以此时馨韵已经睡熟了,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眉头依旧紧锁,十分难受的模样。
韩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哼着儿时她们在一起学的歌谣,好似真的有安抚作用,馨韵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陷入沉睡。
韩清终是安心,打算站起来出去,却因为起得太猛,头脑一阵昏眩,幸亏她即使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她揉了揉发胀的头脑,心脏也因为缺少睡眠跳动的厉害,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感觉好一些。
这些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一直没有怎么休息,她到达南野后什么都没做没问,直接就来看望馨韵,又照顾了她一整晚,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她就着剩下的水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清气爽一些,走出房间正好看到站在院中等了她许久的韩伟。
这韩伟亦是韩家的家臣,是南方所有的韩家军的统帅,她昨天已经见过了,她冲他点了点头,直接吩咐道:“即刻点兵,一个时辰后敲响战鼓,挑两万人随我出兵叫阵。”
韩伟一下子傻了眼,虽说他从来没有和韩清接触过,但是韩清在陇西的威名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他本来想着先劝韩清休息一下,然后在商讨战事,却没想到韩清直接下了这样的命令,毕竟她对南野的战况还一无所知啊!
看到韩清身后散着光亮的房间,韩伟顿时知道韩清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虽然身为军人,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命令,但是他不能拿自己手下的生命开玩笑,于是劝道:“还望将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