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隐含着怒气,那模样恨不得要将韩清碎尸万段。虽说此次妍嫣计划仓促,有很多漏洞,让他和父亲不得不为她补漏,但是凭元家之力,又怎么可能还除不去一个只剩一介女流的韩家。
“你身为元家继承人,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岂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韩清不屑地冷嗤,“你那位好妹妹给我安得是什么罪名?勾结西戎?如今西戎对大曜俯首称臣,本是一家人,又有什么好勾结的?更何况我韩家与西戎有血海深仇,我又怎么可能与西王笑谈风云。”就如同我韩家与你元家不共戴天,我自是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欲图谋反?元骏驰你们说出这个罪名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我韩家自大曜建国以来就忠心耿耿,一心为国,说我韩家欲图谋反,那你元家又是什么,通敌叛国吗?”
“韩清,你休要信口雌黄。”元骏驰怒极,随手捡起一旁刑具上的鞭向韩清身上抽去。
他虽力气不大,但这是荆棘制成的鞭子,上面倒刺丛生,仅一下就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疼,韩清倒吸口气,待这一波痛楚过去,又是笑道:“恼羞成怒了吗?不急,我还没有说完。”
元骏驰愤怒地看着她,喘着粗气,显然刚刚那一下费了他不少力气,如此沉不住气,真不知道元家怎么教养的后辈?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个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之人,便也不会出现今天这场陷害忠良的好戏。
“证据确凿?我很好奇你们从韩府收出什么罪证了?是模仿我的笔迹印章和西王密谋了,还是结党营私欲图皇位了?表兄,你给我说说呗!我想,你们是觉得那些伪造的证据都没有什么可信性,想得到我的认罪书吧!”韩清冷笑道,真是笑话,难道她傻了么,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所有的算计谋划被韩清一口道出,元骏驰只觉得满心难堪,怪不得祖父一直看不上他,反而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赞赏不觉,如今看来,韩清确实是有她过人之处,可是那又如何,她韩清如今不仍是成为他们的阶下囚,“既然你已知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画押,免受苦肉之刑,我保你韩家……”
韩清不屑地冷嘲道:“元骏驰,你能保证什么,你凭什么夸下海口要保我韩家?你能吗你?韩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我若认罪,你们一杯鸩酒,我自是免受皮肉之苦,只是我韩家却要担上不忠不义的罪名,我韩清有何颜面面对我韩家列祖列宗?至于我韩家几十万大军,又岂是你能护得,你元家能啃得动的。”
“我韩清不过区区一条贱命,却能拉上你元家数十口性命,这笔买卖当真划算的很!”
“韩清你……”元骏驰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身上的鞭子一股脑地朝韩清劈头盖脸的抽来,好似在发泄胸中的怒火一般。
此次之事全都是妍嫣自作主张,私自勾结单迟良陷害韩清,扣下罪名,等他和父亲知道时韩清已被关进死牢。他们自是知道陷害韩清不易,但是祸事已经酿下,他们总不能为了韩清而舍弃妍嫣,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韩清处下手,逼她认下罪名,可是没想到韩清如此冥顽不化,势必想将他元家拉下水,这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疼痛过后,便只剩麻木,已经疼到没有知觉,韩清看着面前满是怒气的人,却突然笑了,声音却是冷森凄厉,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元骏驰,你不会觉得内心不安吗?午夜梦回时,你不怕韩朗向你索命吗?六年前若不是韩朗救了你,你如今又怎么可能活着残害他的妹妹?”
韩清此时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本是披散着的头发因为刚刚被水淋过更像水鬼,呵呵的笑声宛若索命的鬼神,“你看,哥哥就在你的后面呢?”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元骏驰真的感觉背后有阴风袭过,冷飕飕的气息自脊背弥漫至全身,那感觉竟真的像在地狱走一遭一样,他忍不住浑身颤抖。此时又不知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