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和那个人所有的记忆,都是因为这栋教学楼,这片屋顶上的风景而认识和熟络的。
楼顶上的锁还是那种很笨重的大锁,乔轻很轻易就能打开,那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并没有晚霞,天空看起来还有些乌压压的,这里的课桌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模样了,这么多年,这里一定也迎接过别的学生,他们也许像他们那时候一样,在这里嬉闹过,哭过,把所有关于青春的回忆都锁在这里。
乔轻把蛋糕打开,在二十八的数字上点上了一根蜡烛,她记得那个人当年最喜欢说她是个小矮子,喜欢嘲讽她的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很轻松就能坐到桌子上,她捧着那个精致的蛋糕,对着黑漆漆的天空说了一句:
“乔奕泽,生日快乐。”
十年,这个人一直尘封在记忆里,到了每年的这一天,又会被她控制不住的想起来,习惯性的来这里,向那个已经逝去的人,道一句生日快乐。
她切开那个蛋糕,取了一小块,就坐在课桌上,一边吃,一边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有的人和记忆,是无法通过时间去淡忘的,反而会随着这长久的岁月,变得越发清晰和难以忘记。
那夜色衬着单薄的身影,像是也要隐入了黑夜里,她每吃一口,就默默的看一眼黑色的天空,红着眼眶,努力的把手中的小蛋糕吃完。
乔奕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缅怀了你整整十年。
因为我始终无法在心里说服自己,去把当年喜欢你的那种感情,专心的投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喜欢你的那颗心,是百分之百,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我好想从这种缅怀着一个人的巨大阴影里走出来,却总是在原地打转,不愿意接受你已经离开的事实。
那边一定没有戒备心极强的爷爷,嫉妒心作祟的姑妈,也一定没有可以毫不手软摔死我们的小蠢蛋的周承天。
可是那边也没有我啊,所以你当初是怎么舍得,真的丢下我就走了的。
我不知道促使我自己活下去勇气的是什么,是终于写完的《球球的大冒险》,还是父母对我十年如一日百般的宠爱和呵护,亦或者,是贝海芋和卓越始终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开导我,要认清现实,要放下过去。
乔奕泽,所以我应该放手吗,去选择过新的人生,去接受新的人和事物?
——
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乔轻也一定不知道,有人刚刚过完了自己的二十八岁生日。
从人声鼎沸的ktv里出来,他喝的烂醉如泥,被助理送到了市区的某一栋公寓里,交给里面的女人:
“徐小姐,麻烦你了。”
“不碍事。”
那个人接过去,努力的带着他移到客厅,忙着给他擦汗和泡茶,大概是醉的不轻,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躺在沙发上也睡的并不安稳,很快就滚到地板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她贴到耳边,才听到他说的全是公司里最近发生的琐事,梦境里大概有人争吵了,而他先是劝架,后来又加入了这场争夺战里。
“你要不起来去卧室睡吧,最近挺冷的。”
那个人没有回应她,只是任凭她费力的把他搬到沙发上,这一次,没有闹腾,只是很乖的躺好,问她:
“其实你过的也挺好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