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呢?”苗翠花嗔怪。
“瑞秋,塞缪尔哪去了?”赵传薪岔开话题,问瑞秋·克维斯。
“你还不知道吧,他如今受雇于鹿岗镇银行,任经理一职。”瑞秋·克维斯语气骄傲。“不过他应该不会做多久,因为刘先生认为他更适合做行政工作,想要调他去治安所。他很快就会下班了。”
赵传薪去洗了洗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的时候,瑞秋·克维斯和苗翠花走进了厨房。
苗翠花同样是个勤快的女人。
赵传薪看着两个柜子上摆放的两人黑白合影,照片中两人站姿带着明显的老夫老妻的默契的疏离感。
“叔……”
然后,他发现张作-霖声名鹊起,崛起速度惊人,手下不是新军,但在关外的战力比没打过仗的新军还要强悍。
【我拿出地图看了看,其实这里距离璀璨绿洲更近,商队偶尔也会途经此处。】
他要是没听赵传薪的,说不定早就死在张的手上了。
赵传薪背着手笑着说:“本杰明很好,在西部,正做科研工作。应该用不多久,那里拉上电报线,你们就可以通信了。”
他们家也挺爱香料的。
他诧异的将棉袍脱了:“真暖和。”
塞缪尔·戈德伯格说:“伊森,我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最近很忙,还没抽出时间去见你。本杰明在哪?他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苗翠花面上毫无波澜,可瑞秋·克维斯扒拉鱼肉的餐刀却是“铛”地一声碰上了餐盘。
这时候,杜立三才惊觉,赵传薪真是有远见啊。
这个距离,只能是对面,不可能是苗翠花。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苗翠花推了出去。
“不,你出去休息,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开公司。”
陶克陶胡那等枭雄,被他追的千里远遁,消失在西边的茫茫草原。
一条用醋汁、盐、黑胡椒、迷迭香碎、欧芹碎、橄榄油、洋葱丝和番茄汁烤制的鳌花鱼率先被端上了餐桌,然后是乳酪沙拉和烤牛肉、面包和汤……
赵传薪看看苗翠花,对她眨眼。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伙计,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和平卫士,我是即将加入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的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杜立三:“……”
“伊森,拿给我看看。”塞缪尔·戈德伯格说。
赵传薪分心二用,大长腿在桌子下面伸过去长驱直入,顺便掏出了几样东西:“看看吧,这一串珠子是我在胪滨府那从一个俄人手里收的象牙雕刻的。这块石头上的鱼,是当初我从一个铃医手上收回来的。”
别看当时大家都叫他“马上皇帝”,可论能力和手腕,他比张作-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感情你想半天就想这个呢?
他赶忙起身,指着外面说:“都在外面了,车夫守着呢。”
“叔,还有没有木片了?”
赵传薪还看到了一些被装裱起来的相框般的方方正正的鲤鱼福字剪纸、牛角梳、桦树皮提篮等等具有关外特色的艺术品。
塞缪尔·戈德伯格笑着指着妻子:“瑞秋,幸好你没吃化石上的鱼,不然刺更多。”
可对精灵刻刀来说,比切豆腐难不了多少就是了。
瑞秋·克维斯见苗翠花情真意切,真拿她当闺蜜,顿时负疚。
到了洗手间,她身体战栗,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赵传薪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当即起身:“哎呀开饭了,太好了,真是盛情难却。”
【天黑之前,我抵达了符文之城和璀璨绿洲之间的边境地带。】
苗翠花笑说:“瞧把你能的,还要上月亮,真要上天啊?”
“赵?赵?你有听我说吗?”托马斯·张伯伦在旁边侧头问。
等日头升起,一群鼻涕娃嗷嗷叫着冲锋而来。
赵传薪很给面子的坐在了下首,将次席让给了客人托马斯·张伯伦。
有点意思。
锅炉内水温骤然上升,速度极快。
托马斯·张伯伦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叛军首领打错了主意。
托马斯·张伯伦略显激动的打招呼:“赵,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令人惊喜。”
因为壁炉的火已经熄灭。
赵传薪目光犀利,在塞缪尔·戈德伯格的肩膀上发现了一根长发,黑色长发,是女人的。
赵传薪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又慎重的看了看杜立三,让杜立三觉得毛骨悚然,暗道自己是不是又有血光之灾?
赵传薪问:“你来问计,怎么不带礼物呢?真是没礼貌啊。”
那货还是个老阴比,手段毒的很。
赵传薪赶忙打开手搓的水泵,开始让管道内的热水循环。
刷新完《旧神法典》,赵传薪取出几块木片,给姜明辛雕三个武力值巨高的人物。
“是吗?有许多不好的事情,都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但只要有利于人类生产力,没人会当回事。”
能不暖和么?
这相当于最旺的煤火持续燃烧,水泵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循环,取暖效果,在整个北方称第二没人敢喊第一,哪怕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
三人坐在沙发上分烟,吞云吐雾。
“那你出去休息,我帮你洗刷。”
赵传薪将腿收了回来,点到为止。
妥妥神算子,袁天罡李淳风之流的神仙。
“花姐,你还别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是去了月亮,我把你名字刻在上面。”
托马斯·张伯伦:“……”
这次赵传薪起的比苗翠花还早,他先去隔壁,将傀儡奴仆和黑色傀儡工匠收起来。
星月低声说:“在这里太耽误时间,我去隔壁别墅好了,顺便让傀儡奴仆将剩下地板铺完。”
托马斯·张伯伦这才认真观察珠子,口中啧啧称奇。
若非赵传薪设置热源宝石温控的时候,将温度设置的低了些,说不定锅炉里的水长期沸腾。
塞缪尔·戈德伯格家的餐桌是长条桌。
【满眼黄沙,一望无垠。我没看到植物和生物的迹象。一阵风吹过,倒是在一座小沙丘顶上,看到了一个人的骷髅。】
苗翠花还不太懂月球的概念,不知道上面啥几把玩意儿也没有,坑坑洼洼难看的很。
瑞秋·克维斯吃不消了,发出了仿佛被鱼刺卡住的咳嗽声,并伴随着一个古怪的激灵。
托马斯·张伯伦张大了嘴巴。
塞缪尔·戈德伯格说:“伊森,那你可问对人了,我看过张伯伦先生写过的有关冰川沉积、古生代的调查报告,他对这些远古的事情很有发言权,你可以向他请教。”
赵传薪刻她名字,还得先聚沙成塔立个碑才行。
“咳咳……”
只是想到不能一直在赵传薪身边,心底又多出一丝落寞。
塞缪尔·戈德伯格理所应当坐主位,赵传薪和托马斯·张伯伦在一侧,瑞秋·克维斯和苗翠花在另一侧。
“啊?”赵传薪回过神:“刚刚我想到了一些很古老的谜团,那种拨不开迷雾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只脚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不难看出瑞秋·克维斯靠搜集这些小玩意儿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光。
吃完饭,杯盘狼藉,在端餐盘的时候,苗翠花关切的问:“瑞秋,你是不是干重活了?怎么腿看着有些软呢?”
地板果然已经铺好。
传送回去,继续雕刻木片。
“叔,今天干啥?”
“你们好呀。”赵传薪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赵传薪看看苗翠花,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瑞秋·克维斯:“……”
【红岛女修士已经离开返回符文之城去了。】
然后又对托马斯·张伯伦说:“张伯伦先生,你的高徒阿玛迪斯·米勒,真是一個率真而执着(沙比)的优秀年轻人。”
【我很幸运,这里也有地下暗河,虽然很深。】
我焯……这也太刺激,太神奇了。
预测日俄战争结果,预测关外形势走向,预测慈禧和光绪的生死,一桩桩一件件,杜立三已经把赵传薪奉若神明。
苗翠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多人,你竟然还不忘作怪,真是胆大包天。
赵传薪嘴角一扯。
勤劳的人闲不住,好一通忙活后,赵传薪披着睡袍再次来到冰冷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