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瑞秋·克维斯本就紧张,脚下一个踉跄就向前扑倒。
赵传薪视力好,并且已经习惯了屋里的黑暗,影影绰绰的能看见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一下。
但是此时他比较无力,没撑住,瑞秋·克维斯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茅草屋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赵传薪终于开口:“你给我压麻筋了姐姐,起开好么?”
说来奇怪,瑞秋·克维斯此时能看清了,她挣扎起身。
“哎呀,我不是有意的。”
“哦,我懂,我都懂。”
“你懂什么?”
瑞秋·克维斯很久没有施展她撩男人的招式了。
赵传薪大煞风景:“我懂这里很黑,而你是真瞎。”
“你……”
风灯被点亮,照出了瑞秋·克维斯嗔怒的脸。
赵传薪似笑非笑:“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迷路了吧?”
瑞秋·克维斯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我当然是来找本杰明的,这么晚他还不回去。”
“哦。”赵传薪心如磐石,脸上更是古井无波:“他不在,你可以走了。”
瑞秋·克维斯脸上闪过愠怒。
她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露出了久违的小女儿作态:“我偏不走了。”
赵传薪依旧面无表情:“那行,晚上我搂你睡。”
“呸。”瑞秋·克维斯下意识的玩起了欲擒故纵那一套:“你想的美。”
欲拒还迎。
“那真可惜,我不想了,你可以走了。”
“……”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瑞秋·克维斯没走。
她撩了撩额前的乱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比拉屎从来不脱裤子的人稍微强点,但不多。”
“真恶心。”
“呵呵。”
瑞秋·克维斯穿着长裙,坐在蒲团上的时候,双腿并拢放在一旁,这个女人很会演一种贤淑范,偏偏又极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撩拨男人达成某些目的。
只是屡屡在赵传薪这里吃瘪。
她看着赵传薪的脸,说:“这里的夜里好安静啊,比北塔里敦还安静。”
赵传薪挑了挑眉:“你认真的吗?没听见附近抑扬顿挫的哼哼声吗?难道你以为那是森林的动物发情的叫声?”
瑞秋·克维斯抱着双膝,白了一眼:“下流。”
见赵传薪笑而不语。
她又说:“对了,本杰明去哪了?我还以为他在你这里。”
感情才想起儿子。
赵传薪说:“我让他去找基希伐木去了,一会儿就直接回去了。”
瑞秋·克维斯抿了抿嘴说:“你之前说我唱歌好听,我再唱一次,你听听有没有进步。”
赵传薪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女人不太想走。
他无所谓道:“行啊,洗耳恭听。”
瑞秋·克维斯开口,唱的还是那首赵传薪交给他的凯尔特风格的《savagedaughter》。
声音不大,但她的声线很特别,这首歌在这种安静的夜里格外空灵。
正常来说,夜里赵传薪听歌,听着听着就会瞌睡。
可瑞秋·克维斯的歌声却让他起鸡皮疙瘩,愈发的清醒。。
“唔唔唔……”后面的吟唱更加空灵。
赵传薪听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或许就是许多人喜欢去现场听演唱会的原因。
太震撼了。
没有任何配乐,却叫她还原了这首歌的灵魂。
歌很短,她唱完,眨巴眨巴眼看赵传薪:“怎么样?”
赵传薪很认真的想了想:“底气不足,音调不准,气息不足,过于依赖喉咙发力,胸腔没有打开共鸣,导致后半段有破音出现……”
瑞秋·克维斯越听,脸色越黑。
自从赵传薪说她有唱歌的天赋后,她就经常练习。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喜欢和赵传薪待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何会因为赵传薪的夸赞激励她多了个爱好。
赵传薪见她脸色很难看,又加了一句:“当然,这些都是我的问题,而你唱的很好。”
“……”瑞秋·克维斯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该死的,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她顺水推舟说:“那你唱我听听。”
“好啊。”赵传薪开口:“恐龙抗狼抗狼抗,恐龙抗狼抗狼抗……”
瑞秋·克维斯瞠目结舌:“你……”
她无法描述,无法呼吸。
虽然瑞秋·克维斯唱的好极了,但这次茅草屋演唱会的mvp属于赵传薪。
赵传薪自己呼哧呼哧的先笑了起来,他从垫子上爬起,靠在柜子上,披上大衣,说:“我祖上可是云南的,云南怒江的。”
瑞秋·克维斯没好气:“你就不能正经些,好好给我唱一首?”
赵传薪伸手:“琴来!”
手里便多了一把吉他。
“hellodarknessmyoldfriends……”
一开口就是应景。
他很虚,声音失去了往常的力量感,但瑞秋·克维斯却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此时的赵传薪对她来说更加真实。
不是那个被人叫作战神的男人,也不是那个身家亿万的富豪。
一首《thwsoundofsilence》,在安静的夜里缓缓流淌。
令人觉得祥和,内心舒适,好像经过洗涤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