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翰林院上学的裴瑶笙、裴长枫和裴仲寒对此景早已见怪不怪,同情一番妹妹便上了马车。
裴筠庭:这就是亲兄妹吗?
从翰林院出来,两人都腰酸背痛,一起朝大门走去。
燕怀瑾揉揉手腕,觑她几眼,还是道:“裴绾绾,日后还是别找昌国公府那小子玩了,他……唉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裴筠庭自然不肯:“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他气急:“别不听劝,届时有得你哭。”
裴筠庭朝他做鬼脸:“略略略,你就是嫉妒我。”
燕怀瑾都要气笑了,他难得好言相劝,裴筠庭竟还与他犟嘴。
残阳西斜,二人的影子映在小道上,燕怀瑾忽地察觉周遭不对。
往日上学,有展昭或展元跟着,他从不佩剑,唯有几件暗器和一把小刀。
后颈攀上一丝寒气,他回身将裴筠庭护在身后,用暗器挡下远处飞来的箭。
是他大意了,未想过会有人在翰林院里动手。
燕怀瑾抓着裴筠庭的手一紧,此处距大门还有段路,祈祷展昭他们闻声而来已是无望。裴筠庭身为武将之女,自然也会些拳脚,可燕怀瑾在,怎会容许她冒险,当即松手,边护着她边喊道:“你先走!把人叫过来帮忙!”
裴筠庭不傻,见眼下是他们落了下风,拔腿就跑。
燕怀瑾苦苦支撑,但双拳难敌四手,一箭射入肩头,他身形不稳,一下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擒住。
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肩头的箭被毫不留情地拔出,他疼得闷哼,血流不止。
更绝望的还在后头,他半跪在地,被人绑住手脚,扛在肩上,本以为裴筠庭安全脱离,却见她也被人扛了过来。
燕怀瑾仔细打量一番,见她身上没有血迹,才堪堪松口气。
既如此,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
燕怀瑾醒来时,双目被蒙,一片漆黑,又发觉自己正在马车上。
肩头的伤未经包扎,一动便渗出血来。
如此,便是不能再用武,否则他很可能会废掉。
他一人被绑倒无所谓。
可是……
感受到靠在他肩上的力道,以及她青丝拂过的痒意,燕怀瑾深感棘手。
不幸中的万幸,裴筠庭与他是一起被绑走的,若只有她一人失踪,而此时恰逢镇安侯前线征战,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马车行驶好一阵,周遭听不见任何人声,想必是驶入了山林这类人烟稀少的地带,最后堪堪停下。
燕怀瑾闻到香火味,正猜想此处是否城郊的龙华寺,就听车帘被掀开,肩上一轻,随后他也被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