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任好气的差点倒仰,但欲驳无力,脸颊还有才睡出的红印子,使这怒,也不太像怒了。瑄分尘越发觉得可怜可爱,伸手揉了揉,想,一会儿给人看见,他不高兴了。又道:“好些没?”
大约是气的发晕,负负得正,似乎真觉得好了些。右侧了望台上人影一闪,毕云生轻轻滑下来,道:“揉他鸠尾穴。”
瑄分尘一怔,毕云生又道:“如果你坚持要炖老母鸡,我也可以给你弄。”施施然走了。
“你看,他就是嘴贫,哈哈哈哈……”
瑄分尘干笑两声,隔衣摸上鸠尾穴,轻轻揉着。
姬任好真想一桨把他抽进海里去。
水手接到吩咐减速,总算好起来了。瑄分尘面上笑着,心里实忧虑。姬任好坚持要来,虽然是为了梅袖手的消息,还把若颦留在阁中,声东击西。但敌在暗,焉知船上没有埋伏,驶到海中间一翻,什么都可以让给梅袖手了。虽然一路都调动了怀天海上势力游曳,等候调命,但还是令人担心。
瑄分尘一路严防死守,却什么也没发生,直到第三天傍晚,有人来报,到了。
一出门,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
怪石嶙峋,船头斜斜插入岸边,恰好是一天然港口。极目四望,雾气迷茫。几人走上船头。上官谈笑抢道:“这就是金碧辉煌?”
美貌船主站在一边,招呼人下锚,笑道:“这位真急,你怀香抱玉时,也要脱脱衣服才有情趣呀——”从腰间摸出一只鸟,望上一抛,那海鸥盘旋向上,一会儿没了踪影。
哗啦啦一声,什么从上空跌下来,挂在空中。
几人走近,才发现万丈峭壁升天而去,一道绳梯垂下,仅容一人。
如果没有知情人带领,来了也上不去,自然,上去了也下不来。
几人对视一眼,姬任好道:“我的属下……”
船主笑道:“哎哟我的好大人,你去享乐,带属下做什么?何况,他们也没有日月帖呀……”她眼珠一转,又道:“各位尽管放心,只听说活路来金,没听过死路进宝的,我们还要做下去,出了事,不怕砸了场子呀?”
瑄分尘和上官带头而上,姬任好和萧史略落后面,听头上传来敲击,才徐徐向上。毕云生最后压阵,目光从长发里透出来。
番外之道士与妖王
滋啦——
一只兔子在火上翻转,变的焦黄。
大袖挽起,瑄分尘烤的不亦乐乎,一瓶酒捞起来。
令人尊敬的瑄大隐者,偶尔在后山上逛逛,笑傲风月之间俯仰湖光山色——偶尔超度一只兔子,再实行慈俭和静原则。
替人处理身后事,还不够慈么。道门又省了一顿晚饭,这是俭,至于和静,哎呀呀,看见那张垂眉敛目的脸,好意思说不吗?
黄昏的草地有着轻疏的余温,瑄分尘往地上一躺,顺便打了一个滚。
一丝黑气游过,絮绕眉前。
那长眉微皱,好似忽然被拔了一根。
“又来了……”
长无尽头的阴影投下,把他的影子全然盖住。瑄分尘回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石塔。
他喝了一口酒,叹道:“我是来守塔的,不是来做道场的。”
八十一枚铜钉雪亮,木门漆黑,隐隐窃窃的笑声传出。
瑄分尘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随手一挥,比他高两倍的黑门上开了个小门。自古的大门都是用来看,而不是用来开的,就像贵重物品是用来保存的,而不是用的。
“每天都申时,能不能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