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梵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其实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可是没办法,司道予那家伙太坏了,逼我让你来。你要是想要知道他的事,你最好回黑山一趟,去医院打听一下,那孩子是在部队医院生的,他当时受了不少罪,还有,跟他以前的邻居了解一下。”
他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戴亦怒目而视,可是戴梵要是不说,他也没办法让他开口,他伸手拿过了衣裳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戴梵伸手拦住他道:“明天去吧,今天的事够多的了。”
戴亦拨开他的手:“不行,我等不了。”在他知道司道予给他生了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就狂跳不已,那个人,不是说不能怀孕的吗,怎么就怀孕了?怀孕后难产的几率高于正常人,而且死婴的几率也高于正常值几倍,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戴亦觉得自己这颗心被戴梵放在了炭火上,烤的吱吱作响。
戴梵见他离去,慢慢坐回了椅子上,闭目沉思,按实说,他们在九年前就见过。
他想起自己见到司道予的那一刻。
那是他在上大三的时候,放暑假,接到戴亦的信,戴亦在信里反复的求他,说他往司道予学校写的信全部返了回来,都是查无此人,让他去司道予家看看。
戴梵在司道予家附近下了车,顺着路找到他的家,院子里依然是鸡飞狗跳,但是那到人影却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
那时的司道予,到现在戴梵想起来都心疼。
一身洗的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很干净,只是看着明显是短了一截,头发梳了个马尾,脸色苍白消瘦,没有一点少女应有的红润。更让他触目的是他背上背着的孩子,一个小娃娃,正吮着手指跟他的妈妈一起看着来人,孩子的眼睛里是见到陌生人的兴奋,司道予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和苦涩。
这是戴梵第三次见到司道予。
第一次他见到的是呆萌的司道予,很可爱;第二次见到的是认错了人还理直气壮的司道予,很狡黠;而这一次是惊惶无措的司道予,很落魄。
戴梵那时的感觉司道予不是个贫困的妇人,而是个落魄的文人。尽管他穿着很旧的衣裳,尽管他背上背着的是个孩子而不是个书箱,但是,司道予给他的印象就是个落魄的文人。虽然落魄,但是风骨犹存。
那像竹竿样的身体挺的笔直,没有一丝因为落魄而有的颓唐和窘迫,他的精神不错。后来戴梵想,司道予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从容的,纵使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也很从容。
戴梵端着司道予给他倒的水一饮而尽,打量着这个家,家里还是那么窘迫,只可用徒有四壁来形容,本来还有个十二寸的电视,现在也没了。
司道予先开了口:“他在哪?”
戴梵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戴亦,他咳了一声:“在部队。”
“他好吗?”
“还好,就是出不来,嗯,他喜欢部队的生活。”
“他跟你说过什么吗?”司道予的眼中带着的是企盼,她不相信戴亦回抛弃她。
戴亦平静的道:“没有。”
“哦。”她那大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的退去,最后只剩下冷静与漠然。
戴梵的心发紧,他指着那孩子问:“你做了妈妈?”
司道予点头,在背上解下孩子,说道:“嗯,快一周了。”
“戴亦的?”戴梵试探着问,这个家里看不见一点新婚的迹象,而且生孩子的时候他应该刚参加了高考,可如今他这样,这孩子的月份跟戴亦走的时间大致对的上,他猜测,这个孩子是戴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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