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十四岁的司道予走到后勤楼边上,一个半大小子骑坐在墙头上高声喊着:“嗨妞,过来。”
司道予看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他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句没礼貌的话很不感冒,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有事吗?”
墙头上的小子叫戴亦,司道予知道他的名字,是部队家属院里最调皮的一个,他说:“你在下边接我一把,我跳下去。”
司道予看着那高高的院墙,再看他,跟自己差不多高,一米五左右。他走到院墙跟前,仰头看着那砌的溜光的红砖墙问:“我接不住你,你是咋上去的?”
戴亦挠着脑袋说:“里头有梯子,我上来后不知道谁给搬走了。”
其实是他上来后看着人家搬梯子没敢吱声,要是让人知道他又在翻墙,他爸打不死他才怪。
司道予站着看了一会儿,左右都没有啥东西,就是远一点的地里还有一堆没有推走的玉米秸,他指着那里说:“你等会啊,我去搬一捆那个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戴亦没听清还是怎么,反正戴亦看他过来就一个虎扑跳了下来,司道予本能的躲开,他不知道这一躲,躲出来多少麻烦,虽然躲掉了他的一扑,却是纠缠了一辈子。
悲催的戴亦扑在了地面上,跟大地母亲来了一个亲密度极高的接触,五体投地那叫一个虔诚。还好外头是土地,要是跟里头一样的水泥地,他怕要摔个半死。就是这样摔的他也半天没缓过劲来,吓的司道予赶紧去扶他:“你没事吧。”
“……哼哼,你说呢,那么高你试试五体投地……哎呦,疼死小爷了……”
司道予扶着半瘫痪的戴亦回了东院,听着戴亦他爹的那狮子吼,司道予抱着头逃走了,后面的吼声还在往耳朵里灌:“小王八蛋,你又上哪去惹祸了,让人家小姑娘把你背回来,你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我让你不老实……”吼叫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竹笋烧肉一直伴着司道予照完相。
司道予小心的问:“阿姨,他爸不会打死他吧。”
照相的阿姨笑着说:“不会,这个老戴,打起孩子来狠着呐,唉,这个小亦呀,天天惹祸,没一天安份的时候,你把他送回来的?”
“嗯,他摔的很重。”
“这顿打也不轻。”
司道予没想到过了几天又见到了戴亦,脸上带着划伤,左边一条胳膊吊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以为他要找他的麻烦,听了老师说才知道,戴亦是转学过来的。
戴亦笑嘻嘻的坐在了司道予的旁边说:“老师,我就跟他一座吧,我认识他。”
老师的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司道予在班级里名列前茅,又是个女孩子,这个戴亦他听说了,是个极为难管的孩子,非常调皮,跟着老实的司道予一座,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学习,别欺负了司道予。
可校长说了:军民一家亲,这孩子虽然是顽劣点,可是本性不坏,就放在张老师的班里,张老师要多费心了。
张老师咋就不明白,校长拿了人家的好处,自然是要替人家说话的。
老师把戴亦放在班里就走了,司道予看着戴亦;“你胳膊也摔断了?”
“不是,我爸打的,脱臼了。”戴亦不在意的说“他打人可狠了,就差把我打死,要不是我妈死拦着,你就看不见英明神武的我了。”
司道予看着没心没肺的戴亦,觉得这孩子的脑子一定是让他爸爸打傻了,打成这样了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不管如何,戴亦跟司道予一个班了,也一桌了,学习却是一个正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一。
按照规定,戴亦应该在黑山口的中学读书,可是他太调皮了,他爸爸给他转到了虎道川来了。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