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疼。
尔朱勒尽管已经失势,却还是把刀指着因子虚,势要问一个清楚明白:“他是一直在后面的吗,听到权持季不能过来了,他就冒出来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因子虚:“……”
老实说,是的。
面前这个孩子有点子傻。
他原来还以为到了化龙江,等着他的会是权持季和尔朱勒两个人,要是单打独斗,他和半裁叶迟早被削成肉泥,只能取巧。
半裁叶偷子出身,走路没有动静,身法矫捷,可以突击偷袭权持季身后,只要给因子虚一个和权持季对峙的机会,因子虚就有把握说服权持季。
他撩开了自己的刘海,笑眯眯地贴心安慰尔朱勒道:“也没有看不起你呢,其实你还是说得不错的。”
因子虚的面色突然一冷,语气带着几分不由分说:“大启,确实该完了。”
他被刀指着却浑不在乎,指尖捏住尔朱勒的刀尖,轻轻一弹:“对于大启的没落,我们有目共睹,这是一件可惜的事情,但是可惜之余,我并不介意成为杀死大启的侩子手。”
“哎呀,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呢。”因子虚眼神狡猾,他从来不掩饰他的大逆不道。
化龙江江水汹涌,春季的江水总是寒凉,冷彻心扉,因子虚立于化龙江边,破衣烂衫,狼狈不堪的样子,却让人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个传说:化龙江葬龙。
因子虚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一直,尔朱勒突然又是一阵毛骨悚然,他眼睛一斜,心里好歹有一点自知之明,因子虚这样戒备的眼神可不可能是留给自己的。
他的身后有谁?
是谁叫因子虚这个小人如临大敌?
由于角度的问题,尔朱勒先看见看见了沾血白靴子,再往上面看,是冰冷滴血的刀尖,大刀宽背,虎头刀,非身量九尺,一般人难以驾驭。
刀是要用血浇养的,这样好的一把刀,值得一个杀神做它的主。
尔朱勒终于看清楚了,是权持季。
他自嘲一样地笑了笑:“权持季,你是一个汉子,我那十来个死士竟然也没有拦住你。”
因子虚也在风中凌乱:“……”
不是,说好了来不了了呢。
难道,权持季觉得还是亲手杀了自己比较过瘾?
权持季面无表情地看着尔朱勒,是在睥睨:“两国交互,不斩来使,要是可以伤人性命,还要快一点,不过,好像不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因子虚站在风中,刘海糊脸,刺挠得难受了就伸出指头把刘海一撩,面如敷玉,眼含春/情,伸出手呈现一副乖巧任人拿捏的姿态:“先生,你是来杀我的吗。”
他和半裁叶两个人可怜兮兮地站在这里,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