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持季呵斥他:“琔琔,不得无礼。”
因子虚老实巴交的说道:“不无礼,是在下命贱,但是……在下虽然贱命一条,却还是想活命的。”
他心下却计较:再无礼也敌不过动手打人的无礼。
权持季的笔要是扎在他大腿,这辈子就跛了。
因子虚自认惜命。
不礼貌没问题,要他命就不可以了。
比起插透地板的笔杆,权持季对庄琔琔那叫一个和风细雨笑容明媚。
因子虚不齿:“……”
权持季把庄琔琔的功课书塞回到他怀里,又从桌上拿了一碟点心:“拿去,早些就寝,别学你那些叔叔。”
庄琔琔屁颠屁颠地夺门而出,因子虚与权持季大眼瞪小眼。
权持季居高临下:“你叫什么?”
因子虚自报家门:“在下坎儿街寿材铺小老板因子虚,字妄。”
权持季慢悠悠地坐了回去,眼神一瞥,示意因子虚坐他的对面,语气是不加遮掩的怀疑:“黑七说你知道许沉今?可你说,你是个小小的寿材铺子的老板。你说,寿材铺的老板,何德何能找得到许沉今的下落?”
因子虚玄乎乎道:“在下卖寿材的,做的就是死人生意,将军为何不想想,我知道的许沉今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权持季说道:“出门在外,别叫我将军,叫我先生。”
因子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道:“好的,先生。”
权持季举起杯子,因子虚以为权持季要敬他,他也举杯,结果,权持季杯里的酒水猝不及防地泼在了因子虚的脸上,权持季阴沉地说道:“因老板,出门在外。我不会告诉所有人我是将军,你也不会告诉所有人,你是个卖黑粮的,是吧?”
因子虚点点头笑道:“没错,是这样,在外面。大家都没句实话,就像你骗了黑七。”
权持季提起了点兴趣:“哦?”
因子虚道:“黑七自以为拿到了许沉今的消息。其实,那个消息是你分出去给黑七的吧?先生是看上了这销金寨吧?你在引诱黑七来和你谈条件,然后,杀了黑七。可怜了黑七,那家伙到死都以为自己拿到的是真消息。”
权持季笑着喝酒:“那又如何?”
因子虚也笑:“不如何,那要是在下说,我也骗了黑七呢。”
权持季眸里的凶光一闪,笑眯眯地威胁道:“那因老板就活不成了。”
因子虚汗颜,倒是不好糊弄呀。
关键是,他们真的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