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人满为患,连她都被临时抓壮丁去端盘子,有食客认出来她,让她向受害女生转达说一定要加油,喻青措说一定会的,女孩子总是柔软的,她们总能察觉出一些细小甚微的变化,然后用自己柔弱的光点亮身边的美好。
晚上,老爷子召集他们回庆福路,挨个儿叫到身边问话,到青措的时候,程老爷子正襟坐在后楼的前厅内,他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他说青措这步棋走的漂亮,就是风险十足,以后凡事还要多和老一辈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程易尘在一旁扣弄着手中的车钥匙,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老爷子瞥他一眼,又转回目光,“晚上留下吃个便饭把。”
喻青措瞧着老爷子手中握着的龙头拐杖,那龙中衔着一颗夺目耀眼的红珠,跟着拐棍移动而移动,纵然是生病,也是经历过商战厮杀出来的人,身上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盛气。
她应声,有了老爷子坐镇,晚饭吃的格外安静,连二伯娘家的孩子程一谱老老实实吃着碗里的青菜不敢造次。老爷子胃口大不如从前,吃食也是要专人按照食谱上的标准来做,每顿的量也是有严格要求。
待程老爷子吃完离席,她能听到饭桌上有轻轻的喟叹声,她自始至终不语,夹着面前的菜,程老太一直笑着瞧她,夸囡囡长大了厉害了。
大伯娘见风使舵,“我早看出来程丫头能成大事,从小心里都做事的厉害,俗话说,越是面上吭声的人,心里越有谱。”
程姿晚上禁食,只在一旁呷着红酒,摇摇沉底的酒,“是吗?那大嫂一定是人中凤,收拾的程北至都不愿意回家。”
程北至就是程家大儿子,身为家中老大,和老二程南风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老二沉闷又稳重,老大性子滑,在外有自己的生意,只是常年不愿意归家。这几年程老爷子身子骨不中用以后,对老大的风花雪月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知道程北至在外有自己的小家,只是程老太程老爷子不松口,他也不敢太过分。
老小姐一把打在程姿翘起的二郎腿上,“侬坐冇坐相!”
大伯娘眼神一变,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程一谱还在嚷嚷着要吃肉羹汤,“侬......!早点嫁人就知道妇人的不易!”
“那大伯娘费心了,我是不愿意给男人洗裤衩,我不结婚。”
大伯娘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你倒是想嫁,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娶呢!谁会愿意找个带孩......”
程老太突然打断,坐直身子,“哎呀!你们都少说两句,让我多活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