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珙看着这小孩子说得脸色通红,才终于想起韩晔似乎确实说过他有个堂弟韩泰在户部小官中做得还算不错,请他代为管教:“原来是你。”张珙说完才觉不对,“近日事杂,某有些忘事。”
“无事,张兄定是很忙的,不像某曹,这般玩乐。”
张珙觉得有趣,忍不住润了润喉,一本正经地说:“你叫我张兄,莫不成是还不知道,小晔唤的我是叔叔?”
“这个,知道。”韩泰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只是平日里,称兄道弟惯了,当时随口那么一喊,就,就,叔叔还请莫要怪罪。”
张珙眼底难得柔和得过分:“既是你自己请求某教导,某自会尽力,则安不必担心,某也带过几个孩子,知道分寸。”
“则安,在此谢过叔叔。”韩泰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恨不得自截舌根的冲动,明明叔叔原来是那么冷清那么好欺负的一个人的,最近有惹堂兄生气吗?
“今夜你和父母辞别,搬来我这里住吧,说是我的话,他们不会阻拦的。”
“什么?哦,是。”
“或者,需要某陪你吗?”
“不,不必了,小侄可以的。”
“某的宅院,则安能找到吗?”
“能的。”本能地,韩泰察觉不能让张珙跟他回去,不然他会后悔一生。
“这样啊,”张珙毫无异样的声音听在韩泰耳中多了几丝遗憾,“那便记得,路上小心,明早某等你,再一起任职。”
“则安,拜别叔叔。”
“去吧。”
张珙见天色也黑得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出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府衙,早候在一边的长随扶着张珙上了马车,因着长安不得闹市纵马,马车以一种慢到磨蹭的速度朝张府驶去。
路上马车停了几下,长随跟着张珙的指点买了面饼熟食回去,府里还没请厨娘,这就是他们晚上的饭食。
临近府门,长随不等张珙交代便停了下来,正当张珙不解的时候,长随的声音隔着布帘传了进来:“大人,府门前多了三辆马车和几匹马,怕是非富即贵。”
“阿泷,怕是宫中有旨过来了,你过来看看,某这衣服有没什么地方不妥。”张珙便是因为恩赐才能有现在用的这一匹马,在这个对马匹珍而重之的年代,除了军队也只有皇家能有这么多马。
“大人的仪态最是风雅,怎么会有什么不妥。”阿泷是个中年的男人,以前在西洛时就负责山里的采买,现在无事,正好拉来身边,倒也放心。
“不过几日,你也学得讨巧,”张珙皱了皱眉没多说,放下了帘子,“进去吧。”
“是,大人。”
张府的布局让张珙觉得很是熟悉,有些像西洛的老宅子,一进大厅,迎面就见端坐喝茶的李诵,这回李诵求了恩典,没动圣旨,大概是觉得张珙吃不消,做了主私下把赐的用人带了来。
挥手让人下去,李诵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张珙的发:“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啊。”
张珙免不了羞赫,强装着不在意:“本来是打算休沐再出去挑人的,总是要合心意才用得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