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韦执谊勾着唇了然地瞥向李诵,然后将扇子换到左手,“没想到殿下这般大的脾性,居然也有不错的运道。”
“再打趣下去,下回我府里的酒就不给你留着了。”张珙看得出来,李诵说这话的时候竟然难得没遮掩半分内心的想法,佯装的恼怒下隐隐透着松快的气氛。
“看来今日某倒是做了笔不划算的买卖。”韦执谊摇摇头,总是歇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不过,看在张小友的分上,也就罢了。”
“既然执谊兄也到了,今天这酒就摆在屋里吧,”李诵根本没给他留个反驳的空挡,抬手间旁边的几个人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然后轻手轻脚推开椅子,“君瑞,坐吧,别累着。”
张珙难得见李诵这么孩子气的一个模样,被拉着坐下趁机多打量了一眼,然后敛了起来:“殿下还未大好,这酒少饮为妙。”
“今天让执谊兄醉个尽兴,我不和他抢。”李诵应答下没半分的犹豫,随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张珙手边,然后才把茶壶推向韦执谊,“君瑞也忙了一上午了,喝杯茶休息一下。”
张珙只得接过温热的茶杯凑到嘴边,润了润并不干涩的嗓子。
“某今次前来,也是一样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韦执谊大抵是不满李诵完全不理会他的动作,而且对面的两人总让他有种自己根本不该继续待下去的错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着,“某离开建丰前一夜跟殿下借的那个瓶子,里面的药虽然用完了,但是某深觉这个瓶子对殿下很重要,就一直带在身边。”
李诵意料之外顿了一下,随即锋锐的眉角松了下来:“既然这样,倒是多谢执谊兄了。”
“别的不敢求,只是某府院多年未有人打理,仓促进城也无暇打理,”韦执谊将杯子搁在桌面上拱手,“能否求了侧院暂缓几日。”
“执谊兄未免太过担忧,”李诵正好瞧见门边小芈的一缕衣角,点头允了他们上菜,“你的府邸我怎么会不帮忙照看,执谊兄尽可以安心回去。”
“如此,多谢殿下了。”韦执谊还了个礼,但是那股遗憾却怎么都盖不下去,直到菜差不多都上齐了,人也都撤了下去,才有心力继续开了个话头,“圣人还朝也用不了多久了,某对张小友的国策深以为然,不知张小友可有意愿出仕。”
李诵也不起筷,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韦执谊,他感受着身边的沉默,皱了皱眉,半响叹了口气:“君瑞,不要怕,”他捡起张珙的筷塞进他手里,“我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况且这官位,是你该得的。”
张珙抬了头看他,先前隐在发间的不安慢慢消融,难得地有了笑意:“以后,我会陪你。”
李诵最后的那一丝不愿也抛到了脑后,在桌下探到张珙搁在腿上闲置的手,慢慢抓进手心:“只要你不弃我,我永远护你。”
张珙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汗湿,和自己软化的纹理按压在一起,紧紧的风都吹不过,他的心颤着,未免露出什么异状借着夹菜的档舒了口气,然后将那筷子菜放在李诵碗里:“吃饭吧,不然我还得再给你开一副药。”
李诵心满意足地夹起来嚼了几下吞下去,转头招呼上还捧着茶杯的韦执谊:“执谊兄不要与我客气,这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杏花酒,执谊兄请便,我还有伤在身,就不陪你了。”
韦执谊吹了下自己胡子,提起酒壶倒酒,摇着头嗅了嗅杯口:“罢了罢了,少了你这不懂酒的,某乐得自在。”
两人在桌下交握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或者说,是李诵缠着张珙,让他再也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