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婉听罢有些诧异,龙腾?龙腾还有能够呼风唤雨的人嘛?
“云将军死后,谁掌军政大权?”楼主问。
“自然是二皇子南尘。”
千音楼楼主沉吟了一会,说:“拿龟卜来。”
春婉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座台,将龟卜拿来,放置他的手中。
他一挥龟壳,几个铜钱顺着缝隙钻入龟壳内,叮叮当当,一阵声响过后,铜钱被握在他的手中,细长的手指在铜板一阵摩挲后,面露失望,哀声叹道:“难道还是得知她的下落?”
“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现在已经很多人认为她死了,那么至少说明云将军现在还是安全的。”春婉安慰他道。
楼主不说话,沉默了许久才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她已经死了。”
现在留得春婉疑惑不解。既然当初是楼主肯定云清风并没有死,如今为何又说她已经死了呢?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天,云清风也睡了一天有余。
云清风深夜醒来,口干舌燥。她看了看天色,以为只过去了几个时辰,昨日下午那一拳轰的她的喉咙隐隐作痛,让云清风暗骂那个人下手还真是狠毒!
她一觉睡的连晚餐都没吃,现在肚子正在抗议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口蔓延进来,是奇怪的异香,这味道……
不好!她赶紧捂着口鼻,是迷香!
云清风跑到另一人的床前想要叫醒他,但此刻在下人的房间内,竟然只有她一人。
奇怪,那个帮厨半夜不睡觉去哪里了?顿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冲到桌前,将水倒在袖口,捂着口鼻,打开门,朝门外走去。整个千音楼死一般的沉寂,虽然在深夜也实属正常,但不知为何,云清风总有些心慌,现在的千音楼,绝非如表面所想那么简单,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她急忙冲进不知是谁的房间,赫然发现,一个男人正举着一把带血的刀,在月光下笑得可怖。
“住手!”云清风沙哑着声音喊道,连忙冲上去,推开他,这个人,就是千音楼请来的帮厨。看着他笑得阴险的脸,原本人前那么老实的人,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那人面露诧异,“你竟然没被迷倒?”风清云竟然没有被迷香迷晕,真在他的预料之外。
云清风将床上的被子掀开,床上躺着的竟然是春婉,她此刻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脸上的汗已经湿透了全身,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疼痛却又醒不来,云清风继续掀开被子,春婉的腰间已经被血染透,一道刀痕横贯她的腹间,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好心狠的手段!竟然想将她的腰切开?!
云清风一惊,连忙用湿了的袖口捂着着她的口鼻,让她清醒过来。“醒醒!春婉姐!”
月光下的男人笑得阴森,“没用的,就算你叫醒了她,她也活不长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清风怒喝!
“呵呵,”他笑着,“不干什么。只是,我不光会杀她,还会杀尽千音楼的所有人。”
“你与千音楼有仇?”云清风的声音还是沙哑着的,她连说话都很难过。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无所谓有仇不有仇的,天敌之间,互相残杀不是很正常吗?”
“天敌?”云清风貌似明白了什么,她目光闪烁不定,“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效忠、神圣的圣族。”
圣族?是西域的势力,毗邻龙腾西部边界的一股邪教势力。可圣族与千音楼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你们的目的是、要毁了千音楼?”
曾经与他同住一屋檐下的帮厨,竟然是圣族的人派来千音楼的细作?云清风不敢想象,从他们开始招下人开始,这一步一步的,究竟是一个多大的局?!
“如你所想。”他咯咯地笑了,“即使你没被迷香迷晕,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千音楼的毁灭,如今在即。”
突然,从远方传来“哇哇”的声音,如同几十只乌鸦共同鸣叫,实属不详之象,不过帮厨他淡淡地笑了声,嘴里说道:“快了。”
快了?
什么快了?是千音楼快毁灭了?还是他的帮手快来了?
云清风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了,看来对方这一次是想要把千音楼的本部连根拔起!
“好了,回答了你的问题,我也该送你下地狱了。”
他举起刀朝云清风刺杀过去,云清风继续发挥着身形的敏捷躲避他的攻击,只一步,银光落刃,一刀封喉,那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清风。
“你、你……”你竟然会武功?
还未说完,他便倒下了。
也幸亏今日那帮厨一直都未进过大堂,否则看了她的身手便不会像如今这般掉以轻心。云清风捂着刚刚不小心被他划伤的左手,面露忧色。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先在千音楼安插了内线,又从圣族调来了帮手,以求里应外合,看来圣族是打算将千音楼往死里整了。
云清风继续回到春婉的床边,用水洒在她的脸上,唤着她,“春婉姐,你醒醒!”
春婉的伤势太严重了,就如刚才那名男子说的,即便唤醒了她,她也活不久了,但此刻她还有气!云清风将她的伤口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但她的伤口已经伤及骨头,云清风只能祈祷着她不要因流血过多而死。
“咳!”春婉一阵微弱地咳嗽声将云清风思绪拉回,云清风看向她。
因为她的清咳,此刻她的嘴里已经涌出了大量的血,腹下伤口的血也汨汨不止,她看向云清风,双手是血地抓紧云清风的手。“快去唤醒……额咕噜……其他人,圣族已经、开始行动了,让夏莲她们……咕噜……通知少主,你,你去江府找江城……咕噜,现在,也就只有他……咳!能救千音楼了。”春婉面露痛苦,边说口中的血也随之一涌而出,她不停地喘息着,仿佛下一刻她就无法再说话了。
云清风看着此刻的她有些心疼,一个女子,在死前还在心系千音楼的安危,是多么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