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陆九深没有出来也就算了,那东楼的客人也没见出来。天色渐晚,有些人等不及,已经有不少人离场。这时千音楼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连一直跟着夏莲身边的何纵阳也跟夏莲告了辞,一脸遗憾。
刘叔让夏莲去送送何纵阳公子,老脸笑得暧昧。
看来有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呢,但是都没等到。难道陆九深打算放过他?
又过了许久。
“支呀——”一声,西楼的一扇门开了,从中走出三人。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清秀,微驮着背,气质一般,一身黑衣的他如果放在人群中也并不显眼,但身形修长,看起来有些瘦弱,周身围绕着一股阴沉之气,一双眼睛更是凌厉阴鸷,让人望而生畏。
后面的两人一位中年和一位身负青剑的年轻男子走在他的身后,那中年唯唯诺诺,似乎很惧怕走在前面的这个青年,那位年轻男子好像是前面青年的护卫,和身旁的那位中年不一样的是,他高傲抬起脸的眸中只有尊敬,没有畏惧。
“陆太常。”春婉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三人,对为首的人恭敬地低了低头。
“嗯。”陆太常的声音如刚才般的低沉沙哑。“代我向楼主问好。”
“是。您慢走。”春婉不卑不亢,点了点头。
说罢陆九深就快步往前,旁光根本不屑与人,尽管身后的他们议论纷纷。
马车嘶鸣,陆九深乘着马车离去。
原来他便是陆九深。云清风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在门口打扫的她暗暗细想。一样地跟他父亲那般目中无人,满脸写满了阴沉,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在云清风的心目中,一开始就想要强迫年华正好女子的老色鬼,有这样的老爹生出来的儿子也绝非善类。
没过了一会,有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急匆匆地朝千音楼赶来,看起来似乎有什么急事。不过这也不是他的马踢翻她摆在一旁水桶的理由!
云清风望了一眼刚刚才放好的水桶,如今里面的脏水却洒在刚刚擦好的门槛上。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抱歉咯,马有失蹄嘛!”蒋亭一脸歉意地看向云清风黑了的脸,笑意盈盈。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云清风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看那架马车便知车内人的身份不凡,而这么一个身份不凡的下人难免有些傲意,但对方能跟她一个下人道歉已经不错了。她勉强的笑了笑,“无碍,请公子进去吧。”
蒋亭匆匆扫了一眼云清风,也没说什么,将车帘撩开,从里面下来一人,剑眉星目,琼鼻薄唇,皮肤白皙得连女人都感到惭愧,整张脸既精致又俊美,颇有种柔和之气,但眼神凌厉,和面容有些不符,整个人的气质也俊逸非凡,和何纵阳相似的,也有股仙风侧溢而出。
他也快速地从云清风脸上扫过,便径直走向楼内。
奇怪,这千音楼的拍卖早已经结束了,此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云清风不解,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纠结,万一是千音楼楼主的故友呢,反正她现在又不是云清风,不必疑神疑鬼的有人害她,而且她也不认识他,别多管闲事了。
她将地上的水桶拾起,又擦了擦地板和门槛的脏水,弄了好些时候才弄好。
此时从千音楼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动静不小。难不成,是刚刚进去的两人?
云清风放下木桶,朝千音楼内走去,有许多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和云清风擦肩。她看向里面的大堂已经略显狼藉,摆放整齐的桌椅已经被打翻了好几桌,大堂内有许多人围着看,但大部分的人已经跑了。
被他们围着的正中央,有两人正在打斗。这两人有一人便是刚才踢翻她水桶道歉的人,而另一人,竟然是一名女人。
云清风记得,她是四大美女当中的冬岸。听夏莲说,她武功不错。看今天的架势,这两人难不成是来千音楼闹事的?
那名俊秀的男子看着他们二人,面色冷漠,似乎有些不在乎这场战斗,不知他是信心十足还是怎样。此人,有些看不透。
刘叔也在观看中的一位,但他没有上前阻挠,想来对冬岸也是有信心。
不过在逐渐的打斗中,冬岸已经开始处于下风,虽冬岸的力度和每一招的形式都几近完美,但她应该没想到,那个男人比她的武功似乎要多胜一筹,更何况,男子本就比女子力量大,耐力久。
不出十招,冬岸就被他一掌拍了出去。
冬岸揉了揉被打疼的肩膀,皱眉地看向蒋亭。这个男人对她下手时特意避开她的要害打,明明可以轻易就胜了她却还慢慢的迁就她她的速度。
这是在羞辱她吗?
冬岸并不放弃,又跃身到蒋亭的身边,似要出其不意。
“冬岸,回来!”刘叔看着她的身影,但已经来不及了,很快蒋亭便发现了她的身影,反应过来,连忙出手抵抗,下意识地使出了大部分的力量。
强横的力量在冬岸弱小的体内游走。
蒋亭蓦地脸色一变,他竟然没有收敛,打伤了一个女人?
一击,冬岸便如一只枯叶之蝶向身后落去。
“冬岸!”秋岚担忧地看向被击飞的冬岸朝身后落去,眼看就要落地,而她也无法快速冲上前去。
一道蓝色的身影飞了过去,在空中接过了正在坠落的冬岸,将她抱在怀内。
“风清云?”秋岚美目一瞪,不可置信,风清云竟然会轻功?而且看起来身手不错。
不光她不信,在场的另外几个四大美女和刘叔等人也不信!
风清云将冬岸交给刘叔,让他带着冬岸下去养伤。冬岸伤的不轻,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恐怕那男人的奋力一击,已经伤到了她的内脏。
冬岸抓住云清风的衣角,苍白的面孔看向她,气若游丝,“拦住他们,楼主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