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宗保正竖着耳朵看戏,他觉得,杜老爷有时说话也好听,经常让人思之发笑。
看他爹这样,楚宗保差点没笑出声,演得都能成角儿了,楚宗保:“爹,我不知道,我睡了一觉,姑醒来就不见了。”
楚东陵嗯了一声,眼睛就泄洪了,哭得头都抬不起来,软在桌上道:“我有罪啊,小韵在乡下吃了十几年苦,日子刚刚好一点儿,怎么人就不见了了?不是昨儿还好好的吗?”
魏佳氏轻轻叹气:“三弟妹是可怜人。”
丫头婆子:“是啊……在乡下种地的能不可怜吗?我长这么大也没种过地……”
楚东陵趁着东风话风一转,极为愤怒地盯着郎氏和杜老爷问:“我妹子在家十几年不曾有过一日无踪影,怎么来了杜家一年人变没了?是不是杜家把她怎么了不敢跟我说,只好说她不见了。”
郎氏还没发作呢,一下让这一嗓子给嚎傻了。
杜老爷在旁边唉声叹气,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责备道:“楚大,我还没问你要人,你竟好意思问我要人,楚氏自从嫁进门,便挂记老家,时不时提起往日旧事,前些日子跟老三说想他跟自己一起会乡里探亲,我病重,老大老二也要走了,便不曾同意,谁知今日三房一家大小便都没了,你说是不是我该问你要人?”
楚东陵可不吃吓,虽然他不理解不接受楚韵把人家如珠似宝的儿子拐跑了吃苦是为什么,但拐就拐了呗,他又不靠杜老爷眼色吃饭。
楚东陵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老爷是说,我们家没福在乡下吃糠咽菜一辈子的穷丫头舍了京里的荣华富贵不要,拉着三爷回穷乡僻壤受苦?”
郎氏:“你还有脸说,是谁害她在乡下吃糠咽菜的?这会儿装起好兄弟了!”
楚东陵哭得更厉害了,冷声道:“我这么不要脸她都好端端地进京嫁了人,要脸的养了她一年便把人养没了。谁忠谁奸,苍天有眼!——况且,我怎么听说三爷是打算沿路收集诗词佳作为老爷出书呢?苦游寂寞,三爷血气方刚,怕不是想要美人作伴,又因杜家家规不方便带丫头,便强带了我妹子走吧?”
比起杜老爷的说法,显然楚东陵猜得更合理,顿时人心就偏到楚东陵这边了。
再说杜老爷他老了,说话怎么也不可能有年轻英俊的楚东陵好看,。
就连郎氏在旁边也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啊,谁会舍得杜家的好日子会乡下吃糠咽菜?儿子也确实说过要回出门替老主子办事,只是丈夫没同意。
搞不好还真是儿子用美男计把楚韵框走了!
郎是呃了半天,一边觉得儿子驯妻有术,一边可怜楚韵,这苦日子都肯跟男人吃,怕不是投胎的猪精,再一看楚东陵,气焰便弱下来,她张嘴叫了声:“亲家,有话好好说,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这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天理,老三出远门带着她,不也是小两口感情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