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看着字据哭笑不得,道:“郎家是武将出身,守信乃是家风,娘再糊涂也在那个家活了十几年,耳濡目染学到这个实属寻常。”
楚韵想起杜容锦被杜老爷吊起来打都没供出何家兄弟,道:“难怪她在你们三兄弟里最喜欢大爷,大爷这点像她。”
郎氏在家兀自乐了一阵,生怕儿子真生一连串,还特意抽空把杜容和叫过去关心了一顿,问他最近俸禄有没有涨?一天到晚在外边当差忙得脚不沾地,怎么也没往家拿东西呢?
又跟他说,咱们家孩子的事儿不着急,年轻人要先立业后成家,等你捡个五六品的官儿当当,再慢慢养孩子也不迟。
郎氏从小被爹娘如珠似宝的养大,一生随性,很少如考虑别人的想法。她眼里大房二房三房的孙子都是她的孙子。头一个孙子出生她还有些高兴,但等到家里孩子多得兔子似的满地跑,她对孙子也不看重了。
自己是真不缺啊!
杜容和对亲娘这个想法倒是头一回察觉,他还以为天下所有的老太太都想抱孙子呢,娘这么想自然再好不过,他顺水推舟地应下来。
以后他和小韵就是奉命绝种了。
一下子解决了店铺的安全问题和家庭对店铺的支持问题以及穿越女在古代的生育问题,楚韵轻松极了,杜容和找起铺子也是干劲十足。
最后找的铺子在城南狮子胡同,一共只有两间小屋子,除了柜台就是货架,连个后院都没有,货不能屯着,只能每天早上让人送。
要不是京里有房的人家租这个铺子很麻烦,所以价格不算高,但因为地段好,周围人流多有几个书院大集市,价格也不低,人都不喜欢中不溜的东西,就让楚韵给掏着了。
没地方放货,不怕,离楚家只隔了两条街,直接拉楚姑娘院子里放着就行了。
然而开铺子真不是简单的事。首先要取名字,楚韵直接叫楚记农货,言简意赅,什么聚贤聚气的她看着实在别扭。起好了名字就要装修,这个铺子以前是卖菜的,装潢什么的都格外简陋,菜贩子是小本生意,人家不租了之后连根针也没留下。
要装米装粮装花花草草得要很多防虫的木柜子,功能性的东西,古今中外都不便宜。
楚韵没钱,她只能到处溜达着买些旧货,但木材在古代是硬通货,看了一圈之后楚韵傻眼了,好些旧货比新货还贵,两件屋子装修弄下来怎么也要五六两银子,店铺一年才二两租金,再加上匾额招牌,还没赚一毛钱已经贴进去十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