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郎氏和杜老爷能不能同意。
杜月作为亲娘的亲闺女,下午就提着烤羊肉和炸酥肉过去说了楚韵想开店的事儿,她想的是自己做个先行官,看看爹娘是什么态度,要是两人勃然大怒,她也好帮着劝劝。
郎氏看着闺女身上的福气肉,先念了一遍孩子都愁瘦了,才吃着小酥肉道:“你嫂子小门小户的,进门连根毛也没带进来,身上有的那样不是你哥给的?她能赚什么钱?本来在自家折腾折腾也就算了,要想再往外拿钱养铺子,咱家是有金钱还是有银山?”
她对这个不大乐意,杜家发家也就一代人的事,打仗打不明白溜须拍马也拍不明白,生意更是没有做过,唯一说得上有些传承的就是念书,郎氏觉得这个靠谱,所以也不想再往外折腾。
杜月有田地的出息做嫁妆,这个已经在银庄里存了十三年,要嫁个跟杜家门楣差不多的男人也不能难,故此对做生意也不是特别上心,在娘这边卡擦卡擦吃了一顿油炸下午茶以后,又让人折腾了买了一壶果酒,炸了一大盒子藕饼和鸡腿跑来三房通风报信。
楚韵好久没吃过炸鸡了,看着倒是新奇,她还问杜月这个是怎么想起来做的。
杜月说:“还不是前些日子,爹娘让我减肥,一天只许吃三顿素,就是要饭的狗一天还能沾点儿荤腥,这日子哪是我过得了的?后来我去厨房偷卤鸡腿,鸡腿先掉进做烙饼的面缸,拿出来以后又不小心掉进了油锅,本来我还守着油锅想怎么办,谁知道越想越香了。”又吃了一个鸡腿问:“小嫂子,好不好吃?”
这个炸鸡腿没卤过,但面衣调得很薄,一口下去外酥里能,肉汁也鲜甜得很,楚韵连着吃了三个,还留了一盒给何妈李叔杜容和吃。
杜月看着她吃得高兴自己也高兴,说话也亲热多了,大着胆子道:“小嫂子,娘不乐意你开铺子,要不算了吧。咱家也不缺吃的穿的。你要什么东西,问我哥要不行吗?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多累啊。咱们在家吃吃酒打打牌多好。”
楚韵唉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手心朝上的日子多难,我要是不存一些钱防身,以后娘和爹能一辈子拿我没带嫁妆进门的话找事,虽然你哥也要给我钱花,但自己带来的和男人给的怎么能一样呢?倘若以后我跟你哥吵架了,他抻着我不给家用,非要我低头问他要钱花,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不说以后了,刚刚郎氏还拿这话说了一遍。杜月有些尴尬,底气也去了一半,道:“我哥不敢。我们老杜家没这样的爷们儿,他要是这么对你,大哥二哥我爹都不会饶了他。”
楚韵看她年纪小,笑:“大嫂二嫂在坐在外头吃饭,你大哥二哥为她们说过一句话没?”
杜月一怔,结巴道:“儿媳妇自古便要伺候婆婆,而且娘还从来不叫她们立规矩布菜,只是在小桌坐一坐,菜色跟我们也都是一样的,并未委屈了她们呀。外头还有好些儿媳妇天不亮就就爬起来伺候婆婆梳头洗脸,站在旁边看婆婆吃完了饭才能捡点儿剩饭剩菜用。咱们家对嫂子们实属不错了,大哥二哥再抱怨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