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楚韵在那边从草结籽说到花结果,说得头头是道的,很快杜容和这边就没人了。
孩子们寻到一朵花也过来,一个果子也过来,还有拿着草根过来问是长大了是什么树的。
楚韵被问倒了,有气无力道:“不要拿断根问我,这跟拿着指甲问上边长的孩子叫什么名儿有什么分别?”
孩子们不问这个了,又问:“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是不是杜三爷教你的?”
楚韵笑:“不是他,教我的人也是个姑娘。”
很多男孩子都不信,一个姑娘怎么能教人呢。他们说:“姑娘都是被人教的呀,再说姑娘们也不男儿似的念书,能懂这么多吗?”
女孩子更奇怪,她们都悄悄说:“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他教的?我听人说媳妇不能让丈夫教太多,不然就是狐狸精变的。”
楚韵不怪孩子们,让他们跳起来说男女平等,那她只能说自己是遇见老乡了。但她也不愿意被人这样误会,就道:“是姑娘教的,姑娘也要干活,熟能生巧,活做多了自然就懂了。”
很快,人群里就有人怀疑楚韵是个泥腿子,他们对旗人服,但对泥腿子就不服了。谁家没庄子?庄子上那么些种地的,难不成都能来教他们这样身份的人?
他们岂不是连这些人都不如?
楚韵是个护犊子的姑娘,说她她只当耳旁风,说她的朋友、同行,那就不行!
对这样的小孩,楚韵不乐意惯着,眼珠子一转,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家拔草锄地比你们厉害,自然能做先生。”
这一下许多孩子都不服了,他们觉得拔草啥的,又不动脑子,能有多难,无非大人力气大些,赢了也是他们胜之不武。
楚韵脑子已经转到野牛沟去了,那边孩子很多,地呢,也是杜容和的地,于是故意道:“人家也有孩子,你们实在不信自己打不过,可以试试跟他们比一比,看谁种的东西好,拔草锄地最厉害,到时你们赢了,我让他们叫你们爹都行。”
诸位孩子一听,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阵很快就答应了,还说明天仍要过来,让她带着那边的孩子一起,大家真刀真枪地比一场。
要是以后输了,他们就叫那边爷爷。
丫头婆子这会儿也在旁边看热闹,喜鹊问何妈谁能赢。
何妈道:“你回去以后让杜老爷收拾收拾,他啊,要做老祖宗啦!”
这回孙子指定白得一箩筐,这孝头,从大年初一路磕到龙抬头都未必磕得完。
喜鹊想说,何妈妈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不光何妈自信,就连杜容和都在想要送什么见面礼好了。这些孩子肯定要认秦好女她们做爷爷了,辈分论到他和小韵这里……他和小韵不比秦好女大多少,所以也是爷爷奶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