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墙那边响,黄太太道:“何妈,怎么了,又在哪里输多了变跳尸。”
何妈:“平儿要回来了。”
黄太太檀木珠子转得更快了,叹气:“寒冬腊月他怎么回来?别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
何妈秀气地吃着小米粥,哼一声道:“黄太太,我说回来了就回来了,你要是不信,人等会儿真进了门怎么说?”
黄太太咬牙:“我叫你亲娘都行!”
何妈:“乖女儿,娘还想吃你锅里炖的”
黄太太并不小气,她自然也盼着平儿回来打她的脸,只是怕话正着说就没用了,于是转头就让小丫头把东西送过去。
等到小丫头把一大锅鲜熬的鱼头汤用篮子吊到隔壁,平儿也过了二道门。
他来不及看兄弟姐妹,熟门熟路地走到院子里对黄太太跪下了。
黄太太惊呆了、说不出话了,狐疑地想难不成何妈真是赛神仙,等平儿说自己已经先去了杜家一趟,她就气坏了。
何妈听着那头黄太太的尖叫声,以为两人感动得抱头痛哭了,高声道:“黄太太,你刚刚跟奴才说什么来着?”
黄太太知道上了这老叟婆的当,尖声道:“何妈,我说我愿意当你亲娘!”
何妈一看东窗事发,端着炖鱼头溜到了楚韵身边。
中午三房只略做了两个小菜,人人都吃鱼头汤吃了个饱。
吃完了饭。楚韵问杜容和:“毛道台对二姐这么好,该不会真有把柄在他手上吧?”
杜容和:“即使没有,他也不想二姐活太久。恩大成仇,三十万贯,说出来都得叫他一声赘婿。”
楚韵想了想,觉得二姐处境不太好,于是写了封信让杜容和寄给杜文。
杜容和很想看,但信封口早就被楚韵封起来了。
他有些委屈道:“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楚韵:“女人的谈话不能全说,我也没说什么话,不过提醒二姐别栽毛道台手里,那人心眼子准比头发还多。”
这封信杜容和还是给她寄了,这回走的是驿站,慢慢的送过去,一封信大概要走十来天。
等信到苏州时,京里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二姐带着卧兔看信,被楚韵惊得不轻,随即又在心里偷笑起来。她以为和弟老来得智是弟妹点化。
现在一看,完全是和弟娶了个蠢婆娘不得不启智,不然家里能有几日活头?
让人知道她做的事,恨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菩萨提醒她,别着了毛道台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