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以后咱们搬走了这两颗树也一起挪走吧。”
杜容和怕这么大的树挪了活不了,道:“难不成还千里迢迢送到金陵去,山山水水的它怎么受得了?”
楚韵道:“有我在不会让它们死的,再说真死了,心爱的东西死在自己手中也比毁在别人手里强。”
说着,她就把芝麻汤圆递给杜容和,让他拿一会儿,自己溜到海棠树底下看这个树如果要挪还怎么挖才不会把树挖死。
杜容和被人当个托盘小厮,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没敢动了。
两人在这头想着搬家的美好生活,那边杜老爷已经被人扶着进了家门。
喜鹊再次溜过来叫这对刚回家的小夫妻去给老爷磕头时,一进门就见着三爷在吃三奶奶剩下的半碗汤圆。
喜鹊拽着何妈的手眼珠子都鼓起来了,小声问:“妈妈儿你怎么也不多做点,看咱们三爷可怜得!”
何妈白眼都翻上天了,一撇嘴道:“还不多?厨房做了一整锅都没人吃!人家就爱抢一碗怎么办?”接着又上下扫她一眼道:“太太给你说人家了吗?即便没说,你就没个喜欢的人?”
喜鹊:“……没有。”
她今年都十六七了,还没找着好人家,郎氏说要给她在下人堆里留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喜鹊也愿意,但胡同里污猫皂狗的事太多,她既不想嫁给主子也不想嫁给奴才,所以在感情上一直是个呆瓜。
但再呆被何妈这么一点也明白过来,脸立刻红了,但还是咕哝:“我这辈子才不会吃口水饭!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吃!”
何妈都懒得理她,道:“你来做什么?”
喜鹊把老爷回来要他们过去请安的话说了一遍,何妈想起正院那么点大的屋子要站那么多人就不痛快,道:“你先去请大房,再去请二房,他们挨个去过了,我们再去,又不是死了人全家祭祖,这么多人去做什么?等着上坟怎的?”
打发走喜鹊后,何妈就过来把事跟楚韵和杜容和说了一遍。
杜容和道:“过去就得跪着给他磕头。”
他跪习惯了对这些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楚韵不愿意啊,这老杂毛谁啊,她连皇帝都还没跪过,就要让他跪这老杂毛!
她连见都不想见这个贱人!
楚韵眼珠子一转,道:“妈妈儿,我不想跪那老杂毛,指不定他待会儿还要使坏,你去胡同里溜达一圈,把大姑娘小媳妇都带家里来坐着吃茶。”
何妈老奸巨猾,她想了想自己亲自出门恐怕要被太太老爷事后一叉,直接就跑到黄太太常带着女儿洗衣服的那堵墙边咳嗽两声,大声道:“哎呀,你说陆五?这个我知道,他们家邪得哟!——不行不行,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