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律法去看德训, 完全是本末倒置。”
李佑纯严肃地说:“这样教出来的子孙, 若是意志坚定之徒, 又以此为教条,当真称得上怪物二字。你与他若真是至交好友,应为他指点迷津,不然此人后半生苦矣。”
他很好奇这个朋友是谁, 但楚韵和杜容和不说, 他也就没有追问。
不追问就是李二少爷为人处事的分寸。
然而这次的分寸却让李二少爷跌了个跟头。
“这样就对味了。”楚韵一脸“果然如此吧”的表情看着杜容和。
她就说以前小荷怎么怪怪的。
试问谁会对包办婚姻里没有好感的妻子第一天就这么尊重、爱护呢?
这完全是出于杜容和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他受到的教育里, 认为“听父亲的话对乡下来的妻子好”是对的事, 那么即便他心里不情愿, 也会照做,就像被设定了程序一样,就算知道不对劲,但道德会推动他这么做。
这点倒是便宜了她老楚。
楚韵感叹,老杂毛要搁现代估计能当上电诈头子,这洗脑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杜家人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呢。
杜容和也叹了口气, 心里已经气到发笑了。他爹可真是,难怪能从逃兵变成贵子恩人, 这厚如城墙的脸皮,这不动如山的心气,寻常人也没这本事呀。
杜容和看一眼李佑纯。
李佑纯知道他们想说说“这个朋友”的事,迅速放下茶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很有眼色地把场地留给了这对亡命鸳鸯。
杜容和等人走了才清清喉咙问:“你会不会讨厌我?”
一个被父亲制造出的家族傀儡,还是残次品,想想就让人觉得厌恶。
楚韵快速地说:“我讨厌你干什么?我讨厌老杂毛差不多。”
而且从变态的角度来说,残次品也很带感不是吗?会认真执行主人命令,但又有很强的自我意识。
楚韵一想这个呼吸都快了,她伸手抱抱杜容和。
杜容和生得高大,这时在楚韵眼里却跟只被雨淋湿的狗差不多,弱小无助又可怜。
她摸摸杜容和的背,安慰道:“你不仅没有伤害母亲姐妹,反而还很体谅她们,真有不周之处,也不能怪你,都是老杂毛的错。”
对啊,都是老杂毛的错!
杜容和任她揽着也不说话,他发现楚韵好像很吃这一套,难道好姑娘都容易喜欢装柔弱的坏男人吗?
他变得更柔弱了。
但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这种男人靠近小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