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瓜尔佳氏千好万好,待她所出的儿子自然也是视若珍宝了。可怜我的弘晖又算什么呢,他自小聪慧孝顺,文武皆习,难道他配不得一个世子位吗?”
见福晋眼中明晃晃的幽怨,胡嬷嬷试探着献上一计来,“那咱们......”
福晋冷漠地瞥她一眼,对这老三套无比厌烦,“那又有什么用?即便除掉这个,四爷和她山盟海誓,那瓜尔佳氏又还年轻,焉知今后不会有别的孩子?”
她抿了抿唇,心中又觉得刺痛起来,当年宋氏和李氏没了一个又有一个,只要四爷愿意,给一个孩子有什么难的,自己之所以多年只有弘晖一个孩子,也不过是因为四爷不想罢了。
福晋一旦想明白了这些事,就觉得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尤为可笑起来。
若他们能再也别回来就好了,弘晖承爵,再不济也是个郡王,她知足了。
“福晋思虑周全,只是咱们初来乍到,园子里许多奴才并不听我们的使唤,大约都是瓜尔佳氏多年在园内经营,收买人心的缘故。若我们把三阿哥拿在手上,自然也就树立了威信。”
胡嬷嬷见福晋意动,又为她加上一记强心针,“再说咱们福晋是雍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子,府中诸子都是您的孩子,岂有奈何不得一个侧室所出的道理呢?”
福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可不觉得这些女人生的能算她的孩子,但却分明被胡嬷嬷的话激的动心,可想起昨日弘晖难得的强硬,她又有些犹豫起来。
“弘晖现在哪儿呢?”
“大阿哥在和四爷一些门客说话呢,咱们大阿哥天资聪颖,又和那个小的差着这么些岁数,他便是拍马也难及咱们大阿哥呀。”
胡嬷嬷也骄傲非常,弘晖是她自小看大的,不单单是福晋未来的指望,也是她一家人将来的指望,她对弘晖的期盼不比福晋少,为弘晖的打算也称得上是呕心沥血了。
福晋神色微微踌躇一瞬,但却很快定下心来,她即便是把三阿哥抱到自己身边来,也是无可指摘的事。
何况要她住到四爷和瓜尔佳氏的地方去,她是不愿的,可若她让一介侧室所出的小儿住在正殿,自己这个主人反而避居别处,在园子里奴才们面前还有什么体面威慑可言。
她抚了抚鬓上的凤簪,抬起手来,示意胡嬷嬷扶她。
“走吧。”
自从园子里关了门,大家也无心读什么书了,弘晖忙着应付外头的事,大格格自从福晋来了便打定主意做个修闭口禅的木头美人,只有弘昀还有心思带着那只名唤福寿的卷毛小狗到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