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倒反客为主了,“与其浑说这些没影儿的事,不如说说你同八阿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将人给拿下的?”
“那你就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多余的话却是再没有了。
原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说,可又见她的笑容隐约透着丝讥诮,便觉得事情的真相兴许并不简单。
身旁,林碧玉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京营节度使。”
但凡稍稍注意一下这对之间的关系就不难发现,两人之间发生变化的节点恰恰正是在塞楞额做了这个京营节度使之后,只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有大阿哥胤禔或惠妃的授意,还是他自己有所考量。
又或许是两者皆有,顺水推舟罢了。
林黛玉看待感情一事还是存了些少女的天真烂漫,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纯粹,是以一直就不曾往其他地方去怀疑过。
直到被提醒这一下她才陡然回神,彻底明白了其中关窍。
刹那一股恶心油然而生,对八阿哥这个人的感官直线下降迅速跌落谷底。
忍不住道:“你自己心里既是都明白,为何还与其纠缠?”
郭络罗氏哂笑,“谁叫他生得好看呢,幼年头回在宫里看见他就瞧上了。”
竟叫人无言以对。
相较于那些稀里糊涂被男人哄骗得找不着北的姑娘,她这样明明心里跟明镜儿一般事事看得清楚分明偏就还是撒不开手的,也不知究竟哪一种更加悲哀些。
“温泉虽好,却不宜久泡,姑娘们等明日再来罢。”
夜里,浑身舒服得直发软的姐妹二人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了。
“姐姐,你说……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两只柔软的小手在被子底下悄然攀上了她的手臂,小脸儿抵着她的肩,苦恼中又带着些许纠结懵逼。
林碧玉不禁打趣,“方才不是还嘴硬呢?这会儿怎么倒是不打自招了?”
林黛玉却理直气壮道:“姐姐跟旁人能一样吗?有些小话儿当然只能咱们私下躲在被窝里说才好。”
“你这张嘴,真想哄人也是丁点儿活路不给人留。”林碧玉笑得无奈又宠溺,话锋一转,却淡然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
一则我的婚事属实是半点没商量、半点不由人,剩下一个你……若无意外的话,皇上应当会给个恩典,好歹总要听听父亲的意思,多半不会再轻易做主指婚。
二则林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子福晋,按理来说不会再出第二个,即便九阿哥那边想要使使劲也不容易,皇上不会轻易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