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的厢房里早已泡上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本太子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盏,不知为何今夜有些许惆怅,就连锦娘一曲《良宵引》献奏完毕,本太子都还没能缓过神来。
“公子?公子?”
这声音又软又甜,本太子喜欢的分明就是女人。
本太子长臂一伸就已将锦娘拉入怀中,正笑着要一亲芳泽时,原本紧闭着的红木门突然一瞬被冷风所推开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好大的声响。门外走廊上的白色纱幔被夜风重重掀起,重重纱幔间立着个笔直的消瘦身影,他的背后是如泼墨般的夜色。
锦娘受惊的往我怀里缩了缩,本太子难免要轻声安抚她一下,待安抚的差不多时本太子怒火中烧的向他走去。那些该说的话本太子早已经同他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认识他也不是个断袖,两千多年前也更不会为了他停留在人间说过我喜欢他这类的话。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喜新厌旧,最擅长的就是此一时彼一时,最不重视的就是随口许下的承诺。”他微垂着头消瘦的肩膀瑟缩着,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本太子双手抱胸的倚在门边都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虽然两千多年前修为曾失去了大半,但对付他倒还绰绰有余。可谁知于惨淡月色下抬起的那张脸面色惨白,他双目无神,一缕苦涩若有若无的萦绕眉间。本太子今晚一定是叫不知名的邪灵附了身,原本满腔的怒火一下烟消云散。
他长得很美,杏眼桃腮面如芙蓉正,在长廊昏暗的灯光下还多了几分秀气的阴柔美。这样的一张美人脸怎么就托了个男儿身,他若是女子,本太子说不定会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一定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本太子心下正感慨着,他的唇角徐徐漾开了朵凄冷的梨花,“那么,你现在喜欢的人是她?”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没有出声,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让本太子着实不知该作何回答。若说喜欢吧,锦娘就在身后,她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心上人,本太子也不是个傻子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何必让锦娘多心。可若是说不喜欢吧,就怕这断袖对本太子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着。想当年二哥就是被一个男妖缠上后来与父王反目成仇,被剥去了龙筋,关押进了西海水牢。
果然我不出声他便当我是默认,我看着他明明快要哭了却还要佯装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很轻似在喃喃自语却是在对我说着,“我知道了,还请龙三太子放心,在下再也不会前来打扰龙三太子了。”
他消失在我眼前时,让本太子从未如此失态的抓紧了门框,心里一下空荡的可怕竟然会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失魂落魄的坐下,当晚一杯又一杯的梨花白下肚,锦娘在旁相劝无用。在酒精的侵蚀下灵台难免有几分混沌可我却无比清晰的想起了数月之前。
他名唤沈洛字清浅,本是个凡人。不知因何缘故两千年前荣登仙位,却也是个微不足道的散仙。若不是他以一封外表格外骚包的浅金暗纹梅花笺传入西海传入本太子手中,不然至今本太子都不会知道九重天上还有着这么一个散仙无名无职。
本太子自认天生长得一副风流相,虽然桃花节节开败,但依旧对自己很有信心。接到书笺时不禁喜上眉梢,想着一定是天庭的哪位小仙子仰慕本太子许久,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于是就……
本太子真是越想越激动,可是一打开书笺就不禁傻了眼,本太子翻来覆去的看,那浅金暗纹梅花笺上就只有着十四个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本太子轻轻念出,想着莫非送信的是个梅花仙子?食指轻轻扣着下巴,本太子心念电转,却不得不提西海曾与九重天的恩恩怨怨。大概在三千多年前,那时本太子刚成年不久,那时大哥也还活着。
大哥因为出生于一个雨天父王便起名雨水,二哥却是因为出生离白露那天不远父王便起名白露,本太子的名字起得更是随意就因为出生于冬季父王便干脆唤我小寒。我们三兄弟虽然性格爱好完完全全不同,但我知道大哥二哥同我一样对自己的名字嫌弃得很,无数次听大哥二哥斗嘴都拿对方的名字调侃。白露这两个字是二哥的死穴,每每听着大哥直唤二哥名字时,本太子都不禁为大哥暗地里捏一把冷汗,而二哥果然不是吃素的。
我想这件事的开端要从大哥被二哥揭穿自己宫殿里被抢来的众多美人说起。大哥喜好女色早已经不是个秘密,但我们都不曾想到大哥竟然如此的色胆包天,他暗地里多番强抢民女也就算了,不想囚禁的还有不少九重天的仙子。二哥一将事情挑破,九重天的天帝估计恍然大悟,难怪这几百年来总有仙子无辜失踪。仙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