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我只是来收账的,真的!”
刺猬头不敢眨眼睛,生怕一动,他的眼睛就被一把菜刀给戳穿了,他错了,他错了,他不该因为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急着回收资本,他不该因为用一根铁丝撬不开人家的门,就爬气窗泄愤,他更不该因为看见美人就迈不动腿以至于身陷匪窝。
“收账?”
“是……是的。”刀尖稍微离开了一点,刺猬头哆哆嗦嗦地掏出欠条。
梁云海随意扫了一下,不外乎三牲五畜时令鲜果家酿美酒等等,梁禄小朋友的爪印大大方方地印在赊账人一栏上。
梁云海皱眉,刺猬头心里哆嗦了一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梁云海非常中肯地说,刺猬头感激涕零地猛点头。
但是,梁云海话锋一转,吊着眼睛问,我家梁禄还不满十岁,作为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的小屁孩,你白家跟他做生意,安的是什么心啊?
这张欠条,就算是拿到法院我也不怕,梁云海抖了抖黑色的垃圾袋,努努嘴巴。
刺猬头心头一凉,哀嚎。
“啊啊啊啊,我不要啊,我还年轻啊,我不要死啊,呜呜呜,可不可以给我一瓶安眠药,我不要被乱棍打死扔到垃圾堆去啊!!!!!”
梁云海一刀背拍了过去,刺猬头看着满天的小星星,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后变成了一只湿漉漉肚皮朝天的刺猬。
梁云海嫌弃地将它扔到垃圾袋里,扎了个口。
程柏抬眼看见梁云海右手提刀,左手提着黑袋子,凶神恶煞地走出浴室,啧啧啧,好一个杀人弃尸恶徒。
梁云海将袋子从楼上的垃圾通道扔下去,进门,给程柏一个傻傻的笑容,放下刀,挨着他一屁股坐下,然后在茶几下面摸索半天摸出一个东西来。
那玩意就是个木牌,长条状,四周刻着祥云,正反两面都刻着字,小篆,神荼和郁垒。
程柏在爷爷家看过这东西,是桃符,新年的时候挂在门上的,不过爷爷家的比这个大,长有六寸宽三寸,梁云海的只有三指宽,一掌长。
梁云海将东西挂在门外,然后“砰”地一声甩上门,嘴里嘟哝着:“真晦气,我看还有哪个傻逼敢上门。”
梁云海的声音很小,电视的声音很大,程柏不应该听得见,他的目光只是掠过梁大叔的嘴唇,然后笑得意味深长。
梁大叔说,亲,你别在意哈,我这里治安其实挺好的,也就偶尔有些不开眼的而已,你先坐着,我继续弄饭,一会就好了。
梁大叔展现了他超强的刀工与厨艺,排骨被当成梁肉球剁得很均匀,梁大叔的表情很狰狞。
程柏笑笑,忽然觉得……很有趣。
这混蛋,原来也有了这么多的秘密。
***
夜色朦胧。
两个小身影蹲在公园的沙坑旁边。
梁禄突然打了个喷嚏,擦擦鼻子,一口吞掉了手里的饭团。
奇怪,刚才谁在念叨他?
柳小小蹲在一边,两手撑着下巴,咽咽口水说:“禄哥哥,饭团好吃吗?”
“好吃。”
“比白老七的都好吃?”她可是听说了,白老七将家里祠堂的东西都偷出来了,他虽然觉得爸爸做的饭团也不错,但是比起那些东西,还是差了一点吧。
嗯嗯,梁禄心不在焉地点头,摸摸肚子,太少了啊,柳老爸的饭团味道一流,就是太少了啊。
“禄哥哥你吃饱了吗?”
梁禄砸吧砸吧嘴巴,摇摇脑袋。
柳小小咬牙,其实她也很饿,她的饭量也很大的,但是禄哥哥说了,淑女吃饭要少少的,小口小口的,不然嫁不出去,不然他就不跟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