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适合他的?”
祁冉微低着头,笑容恬静:“他喜欢的,必然就是最好的。”
☆、我最亲爱的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朝阳轻和,洒在肩头发梢。
她站在百花丛中,彩蝶环绕,万鸟齐鸣,轻轻哼唱着软哝小调。花海尽头,虹光悦目。
顷刻乌云蔽日,虫飞鸟散,花叶凋零。
雨,漫天的大雨。
一片墨黑里,暗红涌动,血腥扑鼻。她站在原处,恐慌无措,哭喊低吼,无人应答。雨声大动,一袭月白长裙的少女,蜷缩低泣。
天旋地转,唢呐与哀怵声声交错。白布素衣的长队,踏过泥泞小路,泥水飞溅。
湖面如镜,竹筏顺流飘远。少女头戴花环,丝绸覆身,鲜花为铺,宁静安详……
祁冉梦中惊坐,呼吸急促。
雨声潺潺,和着风吹树叶的响动,传入耳道,刺激敏感脆弱的耳膜。
凉风从半开的窗缝钻入,脸上湿意难掩。像是没有察觉,她怔怔抻着床板坐了许久,眼神涣散。
旁边睡着数小时前找她聊天逗趣的凌喻安,半梦半醒,拍了拍她的后背:“做噩梦了吗?”
是噩梦,挥之不去,缠身多年。
她闭了闭眼,平复呼吸,缓缓躺下,开口时,声音都是颤着的:“没事,睡吧。”
那人困极,翻个身,贴着墙壁重新进入梦乡。
双手搭在凉被上,困意全无。指腹滑过左手手腕,交错的疤痕,仍盘布在那处,并未随时间流逝而淡去。
轻叹,在黑暗静默里也突兀清晰。右手抚过银镯,往下顺顺,遮去触目惊心的淡色红痕。
凌晨五点左右,雨势渐小,天色逐渐放亮。祁冉就那么侧躺着,盯着透着微光的小窗到天明。
公鸡打鸣,凌喻安还睡得香甜。她轻手轻脚下床,端着洗漱用具,出了小屋。
雨后初晴,山腰云雾缭绕,顶上却铺着金黄晨光。祁冉站在庭院里,呆呆看了一阵,蓦地,又是一声叹息。
她突然想起墙那端的少年,用温润清透的声音,轻柔地安抚她:“好的,不好的,都会过去,只是时间问题。”
那时候,也是雨后天晴,天边还挂着罕见的双彩虹。
是一个和彩虹一样,让人自在安心的少年。
max,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该在离开前见上一面。总不至于一句当面的“谢谢”,还拖欠至今。或许,还欠了他解释和道歉,因为“无故”消失的那两年。
“在想什么?”
陈卓总是起得很早,无论头一天睡得多晚,每天早上见到的第一个人,都会是他。
祁冉没回头,过几秒,边上便多了个健硕的身影:“我看你在这儿站了很久了,大早上起来发呆?”
“以前的事,最近时不时会想起来。”
“你心情不好。”他断言。
祁冉没否认,说话仍是徐徐的:“小的时候,我一直不相信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隔个三五年,什么事都记不清了,后来我读书,小学毕业的时候,班主任说联系方式就不留了,反正最后都会忘记的,我还愤愤不平,自信能记住每一个同学的姓名长相。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