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姜大姐这个走东串西的兼职媒婆的功劳,有她逢人就讲,全院皆知,那都不是事儿。
等苏禾禾再出去菜站买菜,几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起码李嫂那几个阿姨,掀袖子,拉扯衣服的动作是再没了。说话也不再一副指点说教的语气。反而是热情客气了许多。
再有之前对她很好奇,见了就像要扫描她一番的家属楼的那些家属也收敛了很多。看还是要看,却不再是直勾勾很粗鲁的打量了。
前世做为伪千金,比之这些还更不堪的目光她也都经历过。也早锻炼出在这样的目光洗礼中,越发能云淡风轻里笑得最美。
所以大院里这种程度的,对苏禾禾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和相亲被人挑挑拣拣比较,苏禾禾宁愿被误会成保姆。
可惜,只看她大姨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心情愉快起来,苏禾禾就知道她躲不了几天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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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苏禾禾午睡起来,看看表才两点钟,下楼先去厨房把上次钟湛给的干虾仁和一撮黑木耳泡上。她想吃蒸饺了,准备做个虾仁白菜的。馅料调好了,不比肉馅儿的差。
苏禾禾也知自己现在很没出息,每天就是一顿挨着一顿的想下顿吃什么好,暂时是顾不上别的。穿越之耻估计说的就是她了。
外面阳光正好,暖风和煦,院子里曹大姨开恳出来的菜地里,冒出了很多嫩绿芽。至于都是些什么菜,苏禾禾是一个都不认识。
种菜的事大姨也不用她,浇水施肥都是曹大姨带着刘少睿干。
还好,施的肥都是去部队农场要来的干鸡粪,视觉和味觉上没有那么酸爽,不看就可以当不存在。
暖壶里有热水,苏禾禾洗好头发擦干,就坐在廊下开始了每日的放空发呆中。
春光烂漫,阳光正好,机关算尽早已遥远隔绝在了另一个时空。
苏禾禾很享受每天这样的无所事事,上一世钱是够多,可却是身心俱疲换来的。
要不是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的敲门声,苏禾禾还不知要坐多久。
应了声“来啦!”苏禾禾过去开了大门。
“咦?是你?找我吗?”
“是的,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虽不觉着前女友和前妻之间有什么可聊的,苏禾禾还是把贸然来访的谢清瑜让了进来。
院子里说话很容易隔墙有耳,苏禾禾请谢清瑜进了客厅。
看着有些微不安,早失了那天的优雅得体的谢清瑜,苏禾禾很不理解。
让她坐了,“谢同志,你要是想聊梁景文,那恕我不能奉陪。”
以为苏禾禾是对梁景文由爱生恨才如此,谢清瑜更无措了,“你信我,我没有参与你们之间,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你们离婚了。真的和我无关。”
苏禾禾才知她所来为何。笑了,“我也没说是你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谢清瑜“啊?”的一声,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你没怪我?”
苏禾禾很无语,“你和梁景文藕断丝连了?”
“没有!”
“那是他去纠缠你了,你觉着对不住我?”
看着谢清瑜犹豫在那里,苏禾禾就知道猜中了。
可这也和她无关好吧,“那也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好像和我这个前妻无关吧?而且你也不用有负罪感,你要想和梁景文在一起,我真心祝福你们。这样你能好受些吗?”苏禾禾是听到“梁景文”这个前夫哥的名字就极度不爽。
见苏禾禾不似做伪,甚至对梁景文很嫌弃的样子,谢清瑜很意外。
她可是亲眼见到过苏禾禾当初能为梁景文有多疯狂的。
反复斟酌,腹稿都打了好几天,长篇的解释话语竟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半天才重新组织了语言,说出今天的主要目的,“那你没有跟曹阿姨或是钟营长说……我过去的事儿?自两年前我离开,除了过年在同学家遇到,我真的和梁景文没有任何来往。这几次他来找我,我也是都躲了的。”
就说嘛,一个多年分了手的前男友,不该让谢清瑜这样高傲的姑娘特意跑到她这里来解释一通的。
区区梁景文没那么大的魅力和威力。若换成钟湛钟高枝儿才合理。
看来那天钟湛的拒绝并没有让谢清瑜死心。
苏禾禾却没有看不起或是笑话谢清瑜的想法。想当年,她比之谢清瑜更拼,只要能达成所想,就厚着点脸皮又算什么呢!
仿佛看到了在苏家艰难求生的自己,苏禾禾难得起了恻隐之心,对已乱了章法的谢清瑜,“我不爱背后说人事非,钟营长我本来就和他说不上话。至于我大姨那里,我也没有嚼舌根的兴趣。”
谢清瑜自进来后,终于顺畅的长出了口气。
脸上也从容起来,很不好意思地,“小苏,我信你。我就是太在意了。和钟营长的事我还想再试试,难免失了分寸,你要笑就笑我吧。”
苏禾禾直白无伪的态度,也让谢清瑜坦白了心里话。
“这有什么可笑你的,女人结婚可是第二次新生,怎么努力都不为过。做你想做的,又没碍到别人,有什么的。”
谢清瑜先跟姜大姐说了,并没得到支持,没想到却在苏禾禾这里获得了肯定。要不是两人之间隔着梁景文,谢清瑜有点想和苏禾禾做个朋友。
可她却不能。
想要嫁给钟湛那样的人,她的家世本就经不起推敲,再有和梁景文的恋情,怕是根本就过不了钟家长辈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