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友人在怀,很像她们过去每一次欢愉后的温存。床上总是知还给得多,过后却也是她钻进怀里撒娇。个头小,钻得容易,很长一段时间里融野只当与她同岁的友人作小孩儿看待。
她们是青梅竹马,是一同长大的好朋友,今后也会一直是。除此之外,融野未设想其他的可能。
“婚期我听说了,是端午前后?”
随意捞来件褞袍裹身,云岫笑得亦随意:“她二哥不喜欢我,看见我就烦。”
“那你可喜欢他?”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打小认识的,不讨厌吧也就。”
此一句落下,云岫再没了先前的从容,融野亲眼目睹她的笑由洒脱转换为苦涩。
拍拍被褥要融野躺下,云岫再度钻怀,再度试着鼓起勇气。
“可是融野……我的融野,你怎就不懂呢。”
“你成婚后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吗?”
叹气后牵起融野的手,云岫摩挲她无名指侧的厚茧,“我和他床笫一尽夫妻那事你也无所谓,对么融野?”
夫妻那事。
姐姐永仙亦与留守京都的正室丈夫行夫妻那事,因而才会是叁个孩子的母亲。融野从没考虑过夫妻房事有何不妥,就算她想象不出自己倘与谁家男子成婚后行夫妻房事时的感受。
她好色,却未对任何男子生过想与之欢好的念头,说不上厌恶不厌恶,可连念头都无,床榻间怎寻欢作乐?
“我与她人欢好,你会有所谓吗知还?”
问她的她不答,反抛回问题。察觉到呆笨挚友的狡黠,云岫背过身去,“我为何有所谓?你同我欢好,自也可同她人。嬉游罢了,我管得着你么。”
云岫是不介意融野同未来的丈夫尽夫妻之事的,可这家伙成天辗转这那的女人间,知道不知道的加起来得有多少个。
夫妻是夫妻,婚嫁生育,天伦也。然夫妻之外的,即使做不到占有她的全部,云岫也曾希望融野能会得这份心意。
可云岫这当才醒悟原是自己错了,挚友岂呆傻得不明不白情啊爱,这家伙,这家伙是不想明白,不想面对呀。
也是,十多年的情谊,谁又舍得捅破它呢。
“那以后,我们可以不要再欢好了吗?”
“只因你要成婚。”
“嗯,他那人小心眼,介意得很。”
“他若烦你,岂会介意。”
“你这人,就当我介意,行不行?”
小腚一拱融野,云岫回首看她。
说她狡黠吧,云岫相信她不是刻意装傻。说她纯净得不染纤尘吧,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就她不食人间烟火了?松雪融野淫荡起来不输吉原太夫呀!
那年暧昧不清地开始了她二人床榻间的肉体交缠,此时结束得亦暧昧不清,谁也没去追究最初的一簇欲火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