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检将他抱起来,按在书案上。
“我他娘的不要月钱了,求您不要让我学了!”
“不学也得学,哪个书童不识字,不会写文章。你要学不会文章,要你有甚用,明日就将你送回丐帮去。”
林恒反抗不过,只好不情愿地嘟起嘴,俯在书案上写字。
林恒聪颖,只临摹了基本笔画,写的字就比刚才的鬼画符好了些。
赵元检看他那样笨拙,握住林恒的手,头挨着头,教了他写了几遍。
他说:“你感受一下我运笔的力道和姿势。”
“少爷你的手挺细嫩的,您放过我吧。”
“今晚写不好,就别睡了!”
林恒认真地体会着赵元检的手运行的力道。
写横的时候,先顿手,手劲加重,然后轻顿,最后收势。
赵元检贴在林恒背后,林恒背上和手上痒痒的,他腾的脸红了,用尽全力推开赵元检。
赵元检笑着说:“害什么羞,我可是你少爷,你男人!”
林恒气急败坏地说:“离我远点,淫贼!”
子时已过,其他窗口一片漆黑,蜡烛已熄灭。
赵元检揉揉酸痛的肩膀,端起茶碗喝了几口。他说:“今晚写到这里,我累了。”
林恒笑嘻嘻地过来给他捶背,捏肩。
他想着那些学过的用来夸人的成语:“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少爷,您心宽体胖、鹤立鸡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体贴下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小的心里面记着您的好,从此以后我就是您最衷心的狗腿子,但您能不能放过我,不让我去读书了,不让我写这么久的字了,实在太痛苦了。”
赵元检刚喝了一口茶,喷出来了。
第二日,寒梅馆。徐夫子想叫人来说氓这首诗的含义。他问:“谁想回答?”
林恒想都没想,他就站起来了。
徐夫子问:“这首诗写了什么?”
林恒大声说:“一个狗贼,娶了婆娘,又欺负自己婆娘,最后被她甩掉!”
公子们听了哄堂大笑。赵元检也笑得喘不过气来。
徐夫子说:“说的倒也可以,但是太不文雅了,粗俗不堪。”
夫子让林恒坐下。
赵元检搂住他的肩膀,他说:“太丢人了,你可把本少爷的脸都给丢尽了,哈哈哈。”
林恒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他看着木窗外飞过的喜鹊,他很羡慕喜鹊自由地飞翔,他不想学这劳什子诗。
午休时,学生们走到花园里休息,他们玩花瓶传箭这些文雅的游戏。
而林恒在花园里爬上爬下,又跳又叫:
“少爷,我抓到一只老鼠,我烤了给你吃吧。”
学院里的公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林恒。
“他真吃过老鼠吗?我想吐。”
“你俩云雨过吗,你能亲得下吃过老鼠的嘴吗?”
张雨海大笑:“赵兄,太丢人了,大家都在笑话你。”
赵元检忍无可忍,飞身上树,把正在爬树的林恒抓了下来。
散学回到客舍,赵元检气得骂他:“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就知道给本少爷丢人现眼。别人的书童文雅温柔,而你喊着要烤老鼠给我吃,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林恒自知今天给少爷丢了脸,他一时兴起,就玩得忘乎所以了。
他想那些公子个个是人模狗样,狗眼看人低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