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忽地,季文明终于想起了一个人:“那好,末将恭候甘参将的好消息了。”
甘源怀疑地瞥了季文明一眼,这么容易就罢休了,他怎么回去向钱世坤交代?
季文明一拱手,又对甘源说道:“只是末将还有一事恳请甘参将帮忙。史灿今夜趁乱逃跑了,陈尘已经追过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音讯,怕是让他逃脱了。我岳父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此事恐还要烦劳甘参将,请你派兵协助陈尘,找回史灿。”
一听史灿逃走了,甘源脸上的镇定瞬间消失了,横眉中燃起熊熊怒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那么多人还能让一个史灿跑了。”
季文明不疾不徐地说:“他们应该策划了许久,看守史灿的士兵中有两人是他们的内应。而且末将怀疑,今夜在钱府攻击甘参将你的那批人就是在为他们打掩护。正因为前院动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才让史灿趁机逃走了。史灿的几个忠心部下,两位参将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并无任何异常,我们怀疑救走史灿的应是朝廷那边派来的人。最有可能是曹广,毕竟他对南军最熟悉。”
最后一句成功地令甘源色变。若说甘源最不愿提起的人,非曹广莫属。
曹广真是上天的宠儿,他出身名门,祖上出了好几个封候拜将的名将。更难得是他本人不是个草包。他精于骑射,武艺精湛,又对各种兵书谋略如数家珍,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兵营中摸爬打滚,曾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弱冠之年已在军中小有名气。
更为难得的是,他从不摆架子,在营中一直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打成一片,很受军中中下级将领和底层士兵的欢迎,而且他处事公正,从不徇私,因而在军中威望极高,更胜爱摆架子的钱世坤和整天板着脸的史灿一头。
对上他,甘源莫名的开始心虚,未战先怯。因为,他以前也怀才不遇,直到遇上了曹广,受他赏识,才开始平步青云,在而立之年就坐上了这三品参将的位置。
只是心高气傲的甘源并不满足,他想爬得更高,他不想屈居人下,因而才会在钱世坤派人游说他时动了心。
季文明瞧出他脸色不对,黑沉的眼底闪过一抹光,低声喊道:“甘参将,甘参将,你听到末将的话了吗?”
甘源回神,绝口不提刚才那番话,但却松了口:“季老弟,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天明之后给你答复。”
现在离天明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季文明估摸着他应该是要派人去验证自己的话是否真实,反正自己句句属实,也不心虚,便笑道:“如此甚好,那末将先回去向钱参将复命了,告辞。”
甘源点头,跟随着他的脚步往营地里走去,刚走出两步,远处忽然跑来一骑,马上一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爬下马,趴在地上悲恸大哭,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了血印子的令牌:“参将,不好了,钱梓海领着人偷袭了东营,弟兄们在睡梦中不察,被他们得手,死了好多人。”
甘源认出这是自己营里的斥候张元,而他手里的令牌乃是守营将领段驭胜的值守令牌,当即勃然大怒:“好你个季小儿,在这里诓我,背后却给老子放冷箭,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甘字倒过来写。”
一听那斥候的话,季文明就意识到不好了。钱梓海是钱世坤的远方堂弟,深得钱世坤信赖,板上钉钉子的自己人,出了这种事,甘源还不把账算到他头上。
见甘源真的动了怒,提木仓就往他追来,季文明也顾不得此行的任务了,闪身避开,翻身跳上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