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垂下了头:“你为什么那么傻。”
“正常人碰到危险的事躲都躲不及,你为什么还要傻乎乎地贴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冯霖笑嘻嘻地说:“那你就当我是傻了吧。”
刘其元瞪了他一眼:“没在开玩笑,我明明已经那么对你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生气。”
冯霖坐到了床边,从后面张开手臂抱住了他,柔声说:“生气,当然生气,就是生气了才说了分手。”
刘其元哼了一声,不习惯地挣扎了两下,又怕碰到他手上的伤口,也就只能乖乖靠着。
冯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算我说分手也不打算解释,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
“我……”刘其元着急地解释:“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那个时候还有别的办法吗?而且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刘其元急红了眼,冯霖将头轻轻搁到他的肩窝,一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啦,我们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刘其元躲了躲,还是没能逃过冯霖的魔爪,不禁有些不悦:“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
冯霖笑了笑,收回了手:“那我来说说我的事吧。”
刘其元背对着他说话很不方便,就好像自言自语似的,所以索性向后一仰,整个人躺在冯霖身上,这样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怎么,你终于要交代你和宁宁姐的事了?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冯霖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调整了姿势,让刘其元能躺在他两腿之间比较舒服的地方,低下头正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他不禁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宇,接着缓缓开口:“唔,也不算隐瞒,你也没问嘛,我爸做官之前入伍当过兵,我妈是大学老师。”
“怪不得,当时军训的时候你那么相信那个什么教官,还冤枉好人。”刘其元不满道。
冯霖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多久的事了,亏你还记得,我哪有冤枉你这个‘好人’,也不想想那会是谁给你上的药。”
刘其元的眼前也浮现了当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还有上药的画面,原来那个时候就被冯霖占去了便宜,不禁有些羞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呢?”
冯霖继续说:“我爸当兵那会曾经参加过一个扫黑活动,他当时的长官我很熟悉……”
接着冯霖便把文永煦的故事说了出来,刘其元的心越来越沉重,最后紧紧抓住了冯霖的手,有些担忧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所以其实你很痛恨黑道不是吗?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我从前做过那么多坏事,可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值得吗?”
冯霖低下头,笑着反问:“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喜欢你想保护你,只是因为我想那么做罢了。我知道你哥是黑社会,你做事冲动又有暴力倾向,可是心里反倒干净正义,所以才会爱上你啊,我很清楚自己爱上的是怎么样的人。而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并不想让你担心,而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做像上回那样危险的事了。”
其实每个人骨子里那些从小养成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而有时候黑与白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既相生又相克,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正是因为这种特质两个人才会走到了一起,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彼此,时有摩擦,又因为爱意走得意外坚定。
刘其元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件事他仍心有余悸,此时不禁有些感动,同时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安来:“我不会再那样了,再说不是还有你管着我吗,况且我哥也说要退出黑道。我担心的是你爸妈,他们要是他们知道我和你……一定会很生气吧?”
刘其元犹自忐忑,却迟迟没有听到冯霖的回答,他不安地抬头,却见冯霖别过了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刘其元支起了身子,跟冯霖并排靠坐在床头,他小心翼翼地对上他的脸,担忧得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冯霖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会,眼神又深又沉,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只是抚着他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微微笑着:“都会没事的,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你的脑子里只要一直想着我就够了。”
刘其元的手也抚上他的脸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