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之气顺剑身传入体内,将青衫身影震飞而出...暴戾游走周身经脉,直令少年觉弑杀之意袭上心头,幸而在经历了尺夜调制药液的十二道痛炼心,凌空之际,已然清醒回神,凌空翻身,虽踉跄而落,总算稳住身形。
定身之际,又闻头顶剑鸣之声大震,抬首望去,入目已是猩红剑雨,无情落下。
星眸顿满猩红剑影,眼见剑雨就要刺穿青衫,无声剑境终是笼罩其身,将无情剑雨,尽凝剑境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这猩红剑雨,不仅未曾凝于少年剑境之中,反是随着慕容青双指轻挥,继续下落,虽剑势稍缓,也已足够骇人。
观战众人,无不惊骇,知
天凝境,自己便是这境中之主,慕容白竟能侵入对方境中,御剑自如,这是何等武境,方能做到。
陈庆泽眉目一凛,担心少年不敌,正欲出手相助,却查少年剑境之中,另一股蓬勃剑意已出。
涓涓内力,如和煦春风,勃剑意
琇書蛧,如大海奔腾,步光、断月,剑境同出,无形交错...猩红剑雨,终是寻常精铁所铸,抵不住双境交错之威力,被拦腰折断。
剑虽断,余威尚存,不过少年已不再关注,只将目光转向远端对手,任由断剑错身而过。
身后陈庆泽三人,自不会让断剑落入正疗伤的墨门众人群中,各展内力,将断剑拂向一旁林深浓雾之中。
望向自己所御之剑,被少年剑境尽毁,慕容白不仅未露丝毫气恼之色,反是饶有兴致地瞧着静静瞧着,尤是瞧见少年施展双境之时,眼眸亮起,兴奋异常。
勉力维持双境,青衫胸膛起伏,稍显狼狈,但目中战意却满,紧锁远端那道玩味目光...
白师兄如此大展神威,酆都红袍人群中,慕容青不仅心神未定,反升起些许慌乱,如自己所知不错,白师兄被困无间狱多年,且看他此番模样,应是武境大跌才是,适才御剑攻入少年剑境之威,武境不迭,反更盛从前...
「如此看来,谷中传闻...或许不假...」慕容青心中暗忖,耳中却闻慕容白癫狂大笑。xь.
「本以为你只不过是依仗陈兄三人之力,才闯至这酆都城外,没想到你倒有些本领,既是如此,我便陪你再过几招...你不是想知道以.一人之力,如何御万千竹海吗...」
慕容白癫狂之声遍洒林间,声落之时,双掌齐出,同掐指诀,交叠胸前...微阖双目一瞬,林深浓雾之中,渐传声响。
足下林地忽颤,似有无形之力摇晃,林中无论墨者众人,亦或酆都红袍,皆身形不稳,踉跄难止。
无形之力,笼罩林中,比起少年双境之威,强横数倍不止,陈庆泽三人见状,面上亦显惊色,正欲运功护住身后众人,才觉已无法掌控身体。
「我已经触宗师门槛,他这剑境竟能困我...难不成他已踏入宗师之境...」陈庆泽心中惊骇,溢于言表,余光扫去,两兄弟并身后众人亦被剑境所困,皆已不能动弹,想要运功破开剑境之际,耳中传来癫狂剑歌之声。
「一狮一剑生平意,负尽仙人平生气。」
「一川烟尘满风絮,恰如梅子黄时雨...」
听得前半阙,少年已是惊骇当场,这剑歌...不正是那葬北仙人斩仙之法吗,为何这癫狂之人能颂,难不成他已得仙人剑法。
同被困于剑境,足下林地摇晃已止,林中云雾顿时消散,与其说是消散,更应说是向着那慕容白恰起指诀的指尖汇聚而去才是...
「仇也消,恨也去...」剑歌未止,不知是此招带来的负荷,还是因被困无间狱中多年的心境大变,慕容白污浊面上已然扭曲,汇聚指尖的浓雾顿又散出,不过却非击向少年等人,而是钻入林间。
「咔嚓——」参天巨树的断裂之声响起,先是一棵,而后十棵、百棵...拦腰而断的巨树,不曾坠地,似有无形之力,让其悬于空中,树身之上木屑纷纷而落,仿佛无形之手在无形雕琢。
百树凝空,渐呈剑形...
陈庆泽运功无果,此间林中,唯有双境未散的少年尚能移动,只得尽力喝道:「木兄弟!」
一声呼唤,终令少年从惊诧之中回过神来,余光望向身后,见得众人处境,想要回身相救,却见百柄木剑,飞旋而至,盘于那褴褛身形上空。
见识过穹顶剑阵击退梼杌之威,知此时已至生死时
刻,对方剑境之强,令施展双境的少年也觉得肩背之重,已快压断双足...
勉力抬手,想要取出怀中唐九所赠唐剑莲花,破开剑境,但那木剑蛟龙剑阵,已然成形...剑歌不止,慕容白眼中已不见清醒,唯剩一片迷离,哪里是他在操纵剑境,分明已被剑境所控。
「一生曾行十万里,方知离别漪...」
呢喃咏诵,木剑蛟龙翻腾不止,已张血口,欲吞噬眼前一切之时,异变又起...
「好累好累,总算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