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顿时明亮起来,回想先前自己欲以井水唤醒两人,被突然出现的吕残破开,既然他已不在此地,不妨再试试此法。
心思定下,再不多待,趁着二人再度攻来,少年足下踏雪已出,青衫闪动,再至井旁,运足内力拍向井中。
“嘭——”水龙再出,直拂两人而去。
两人既已失神志,此前追击少年之时,不顾任何阻拦,此时又怎会避让寻常井水,只一瞬,就被冰冷井水剿了个透心凉。
果如顾萧所料,这两人被井水一激,攻向自己的步子顿缓,眸中迷茫也瞬间消散,变回清澈之状,望见自己手中兵刃,目中透出不解之色。
初春夜中寒风吹过,激得两人一阵哆嗦,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湿透,正不解时,听得身前传来少年之声。
“高将军,陈医官,你们二人适才陷入吕残的残梦功之中,丧失神志,无奈之下,我只能以井水唤醒两位,切莫见怪。”
少年一言,立时唤醒老陈记忆,顾不得脑中囫囵,忙开口问少年道:“他在哪?”
只道这高、陈二人口中的“他”乃是吕残,顾萧并未开口,眼神疾速扫过二人,见已经无事,便转向吕残逃离的方向,心中暗道:“吕残逃往北城,他们既已无大碍,当速速去追吕残才是!”
心思定下一瞬,少年便要施展轻功而去,身形将动,只听得身后传来高登凝重之声。
“杨虎臣何在?”
身形一滞,顾
萧骤然回首,望向已然清醒的老陈,开口问道:“适才你口中的‘他’是指...”
见了少年此种神情,高、陈二人无需多问,亦知少年与那杨虎臣定然相识,不过当中曲折却不是眼下最重要之事,小眼微眯,上前接过少年问话答道:“你赶来前有死士夜袭引来,杨虎臣现身相助,眼下却不见了踪影...”
话音未落,只见少年已施展轻功而起,直往北城而去,高登顾不得尚有些发懵的脑袋,忙唤来身旁老陈,急切开口:“老陈,你轻功够好,快跟上那木一,切记,若能擒下杨虎臣最好,如若吕残真的棘手...绝不能让杨虎臣落入吕残手中!”
言外之意,已不言而喻,老陈迎上高登满是杀意目光,想要为杨虎臣求条生路:“为什么?杨虎臣...”
“陈默听令!”高登怎会不知老陈心思,厉声开口。
“末将在!”老陈见了肥硕将军此番模样,不敢违逆,忙军礼听令。
“本将命你速往北城,助单斌脱困,之后全力相助于他...记住,那少年如何,你自然不用管,擒不住杨虎臣,便就地格杀!”
“末将...领命!”老陈知军令已下,便再无回旋余地,只得领命起身,欲施展轻功而去。
“等等!”高登之声再起。
老陈不解回首,见月光正映在高登肥硕面庞之上,照得这位肥硕将军一双小眼闪烁不定。
“若在北城,瞧见
...瞧见一遮面人领一独臂人,务必...助他们...出城!”高登双目微微眯,直直盯着老陈双眼,一字一语。
“独臂人?遮面人?”老陈只觉深陷泥潭之中,不知高登吩咐,到底为何。
“领命即可,知道的越少越好!”高登语气凝重,带着不容置疑开口。
老陈无暇多想,顾不得肩胛伤势,领命转身施展轻功,跃上房顶,追寻少年离去方向而去。
——
烟袋锅望向周遭呆立止步的巡守军士卒,不由心中慌乱,明明才入雁北城,适才只瞧见月光闪动,自己周遭这些巡守军士卒就如同中邪一般,止步不前。
实是不明,发生了什么,烟袋锅忧心之下,拍马向前,直至引军在前的严青川身侧,想要开口呼唤,却赫然发现这位巡守军的领军之人,亦如这些士卒一般,茫然望着前方,呆立原地。
想起适才入城之前瞧见的城中异象,烟袋锅担心木一那里会有变故,忙开口呼唤严青川道:“严统领,咱们...”
话音未落,烟袋锅瞧见了严青川呆滞的目光,如失了魂魄一般,此刻正茫然地看着前方,对自己开口毫无反应。
“怎会如此?”烟袋锅心神大乱,喃喃自语之际,却听得身后兵刃出鞘之声,忙回首望,映入烟袋锅眼帘的,让他为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