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我出马,定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给那小子。”许漠肃然开口。
“去罢!”
许漠得令,不敢多等,身形微闪,瞬间消失在房中...
待得许漠离去,房中角落,未有月光照亮之地,缓缓行出一人,轻抚掌心道:“公子倒愈发沉稳,越来越有王颜当年之气魄了。”
“上使大人,还有心情说笑,咱们已失了通古轩,即便咱们已毁去了大部分的文书证据,可离开的匆忙,若是雁北官军细细搜查,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大人就一点也不担心?”王恒并无说笑心思,蹙眉不耐应对来人。
晋使吕残倒不显沮丧,通古轩也好,还是这些死士性命也罢,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意可弃的棋子罢了,只要主上吩咐之事成了,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再话下。
瞧出了王恒不耐,晋使轻笑道:“公子不是已让许漠去灭口了吗,今日之事,皆是命中定数,公子不必挂怀,更何况单斌已封了雁北城,有他在,害怕事败露不成?”
“他是黑子还是白子,尚未可分,我倒有一言相劝上侍大人,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听晋使提起单斌,王恒不屑道。
“黑子白子,我并不在乎,公子只需依计行事便好。”
晋使言毕,自然也瞧见了月光之下,王恒略带不屑的嘴角,并不在意,只是转身欲行
。
“上使哪里去?”公子回眸,带着几分戒备问道。
晋使顺着公子身影,遥望北方,冷笑开口:“公子不是担心吗?这黑子白子,一试便知。”
“你要去试单斌?”
——
今夜的雁北城,是自封城以来,最为热闹的,天地异像让百姓们早被惊醒,纷纷出门查探,更有富商人家,已开始吩咐家中下人,收拾细软,准备随时逃命,可他们忘了,雁北早已封城多日,别说逃命出城,便是真有地动,只怕这雁北城就是他们的埋骨之所。
百姓虽乱,雁北城中士卒不乱,比起这天地异像,战场上的厮杀,才更像是人间地狱,各偏将、伍长,指挥有度,调动麾下士卒,谨守城门。
街面之上,早有偏将调度出几营士卒,巡查之际,一并安抚百姓,先行回家,莫要惊慌,场面虽有些许混乱,却还在掌控之下,足见雁北军之军纪严明,训练有度。
许是士卒们忙于安抚百姓,皆未发现在夜幕之下,民宅之上,一道青衫身影,正运足轻功,全速跃行。
感受着怀中掌柜气息愈发虚弱,顾萧心中急切难当,在入通古轩前,就已敏锐察觉到了不寻常,更在入通古轩一瞬,感知到了通古轩临近民宅之中的杀意涌动,所以才提高了警觉,察觉到掌柜设下的杀局。
想要破开通古轩之秘,只能寄希望于这掌柜身上,施展轻功之时,少年双眸如星闪耀,不停扫着街
面,寻找药坊招牌。
终是在行了盏茶功夫,那双星眸一亮,似是寻到了心中所想。
扫过此处街面不多行人,少年呼出胸中浊气,再运内力,从房上一跃而下,正落入药坊院中。
尚未站定身形,却听院中响起兵刃出鞘之声,伴随低喝传来。
“锵——锵锵——”
“什么人!敢擅闯药坊!”
顾萧并未想到,只是城中最为寻常的药坊,竟会有人携兵刃埋伏其中,自然而然便联想到了那诡异的通古轩,心中暗道:“难不成是那通古轩外埋伏的杀手同伙?”
心中疑惑一起,顾萧并未犹豫,眼下不是缠斗动手之时,掌柜性命拖延不得,当即踏地而起,欲再跃上房顶先行离开,另寻药坊,先救人,再从长计议。
岂料身形才起,利箭破空之声伴随弓弦响动,立时响再耳旁,顾萧眸中警觉更盛,似没想到这些死士,竟还携有劲弩。
说时迟那时快,羽箭已至,容不得多想,少年双足互踏借力,施展云纵,至上数丈,避开箭羽袭来,双眸望向药坊之中,找寻释放冷箭之人。
一望之下,竟看到了熟悉身影。
目光相迎,药坊中人,也瞧见了腾空少年。
两人齐齐开口。
“是你?”
言出一瞬,药坊中人忙喝止身旁几人,止住张弓搭箭之势。
顾萧亦收敛轻功,翩然落下,站定身形,迎上药坊中人目光,开口笑道:“高将军,这才一日不见,怎的你如此憔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