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裴晓……”抓住裴晓的胳膊,低声唤着。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伽蓝面色苍白,痛得艰难的呼吸着,脸上却浮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
裴晓听了,握着伽蓝的手,稳了稳心神,道:“别说话,别说话,痛得厉害,咱们也忍忍,忍忍……军医,有军医在。”说着说着,底气却是不足,眼神慌乱。
看着伽蓝胸前被鲜血渗透,裴晓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流血。他身体颤栗着,眼圈已经红了。
伽蓝的脸色白的怕人,嘴唇渐渐青紫,喃喃道:“冷……冷……”
裴晓想将她搂在怀里,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伤口,匕首还在,身子僵住。
说话之时,军医已提着药箱,躬身上前“裴先锋,您让让,小可好察看他的伤势。”
裴晓只觉得时间好像过去很久,脸上冰凉一片。话音也是冷峻:“军医,火速施救,若是伽蓝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
一听此话,任谁心惊,军医也不作反驳,仍是躬身的说:“裴先锋,您先让让,待小可为他检查一下伤势。”
裴晓听了,方才省过神来,终是不含糊,道:“军医,伽蓝是女儿身。”裴晓已经不能顾及那些讲究和规矩了。
这军医姓何,四十开外,太医院出身,家族世代为太医院医正,至何军医,已历五代,因他精于跌打损伤,接骨驳骨,且又年富力强,便随军中,以作军医。何军医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也知那些该知道的哪些不该知道的,他骤觉惊奇,也只是眼神一闪而过,瞬又平静如故。上前为伽蓝诊治。
何军医仔细察看伽蓝伤势。匕首虽伤在左胸,却并没有没入过深。可是,裴晓方才一句提头来见,却让他不敢把话说满,他转向裴晓,斟酌着说:“这位姑娘伤在左胸,虽不至立时丧命,却也凶险,还须拔刀之后再作定论!”
裴晓压抑着,愧疚着,真恨不得躺在床上是自己。他在心里已经责怪自己千万次,自己为何如此大意,让伽蓝一人独自留在先锋官帐?
何军医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需要的一切物品,烈酒,金疮药,棉花……
匕首的一端,握在何军医手中,但见他屏息闭气,沉默良久,这才下了一股子暗劲,快速的将匕首抽出。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伽蓝“啊”的一声惊叫,晕死过去。
……
两日后……
从前日遇袭至今,伽蓝一直昏迷着,昨天开始又发起高烧。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