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太可怕了!这种棋力,别说是五级若愚棋士,恐怕就算是真地对上七级静微棋士,也是颇有胜算。”这么说着,华凌秋一扫之前输棋的失意,颇为激动地上前来拉起星罗,满怀激奋得连声说道:“虽然姐姐不知道这三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进步这么神速。但是如果星罗你真得能在金殿上发挥出这种实力的话,也许郡主她真得就不用……”
话说到一半,华凌秋已经警觉失言,可是她才想要掩饰时,星罗就已经抓着她的双手,连声追问:“郡主?姐姐你说的是筱琬姐姐?她怎么了?如果我能够在金殿上发挥这种实力,她就不用怎么样?姐姐你倒是说啊!”
“这……唉!这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华凌秋慢慢得诉说道:“那昆野族的安信王子,虽然已经能担大任得出使帝国,今年却不过才十六岁。在圣上为他接风的洗尘宴上,昆野王子对郡主一见钟情。当时圣上也看出了昆野王子的意图,这才借着酒兴说出了‘以棋为媒’的金口玉言。”
“以棋为媒!?”
“嗯!圣上当时虽有些微醉,却也知道昆野族此番来者不善。在抓住昆野王子对郡主的情愫之后,圣上就半真半假得许下了一句话:‘只要昆野族的使者团里有人能在对弈中胜过我帝国棋士,圣上就会将郡主外嫁入昆野族!’。”说到这里眼见星罗神色惊变,华凌秋不由补充道:“其实当时包括圣上本人在内,一定都不会想到向来只知道骑马打仗的昆野族竟然也可以培养出实力不俗的棋士。只是后来……”
“只是后来对方不但真得派出了一个相当于五级若愚棋士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连棋士都算不上的棋童!”打断华凌秋的解释之后,段流明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指摘道:“皇室,从来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哼!你们真得以为我们贤明的圣上会喝醉酒吗?胜,则可扬我唐灵国威;败,则可名正言顺的和亲。我们的圣上,从来也不会做什么亏本的买卖啊――哪怕他正在买卖的,是自己的亲孙女!”
“师父,你是说圣上打从一开始……”说到这里眼见段流明什么都没说,而华凌秋却神色数变,星罗已然一脸决绝得请求道:“师父,请准我出战!”
“星罗,你真得这么决定了吗?要知道:圣心难测!为师虽然不敢说圣上从一开始就抱定了让筱琬和亲的念头,但是这不表示他在发现昆野王子的念头之后的现在,也不那么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冒然胜出便是违背了圣意。那样的话别说是要成为棋侍诏了,圣上虽然当面不要为难你,却也足以让你终身孤苦!哪怕是这样,你还要出战吗?”星罗闻言微微得点了点头,而后在段流明和华凌秋的注视下,这年不过十二的少年,仿佛是阅尽人间沧桑一般吐出一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之所以要成为棋侍诏,不就是为了见到她吗?如果她嫁入昆野,那我就算成为了棋侍诏,又有什么意义?没有她的宫阙,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牢笼!”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无论是作为一个棋士,还是作为一个常人,任何时候,都必须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上前来拍了拍星罗的肩膀,段流明转而朝华凌秋言道:“凌秋,为了这两个孩子的幸福,老头子想麻烦你犯一回欺君之罪啊!能不能烦请你回报宫廷:就说天昭寺里虽然确实有一个棋力高超的棋童,但是目前他正在闭关,不适宜参加什么金殿对局!”
“这……寺卿大人的意思,是欲擒故纵?”华凌秋本来就八面玲珑的妙人儿,这两年的宫廷生涯,更是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尔虞我诈。果然下一刻,她就听段流明似笑非笑得答道:“欲擒故纵吗?也可以这么说吧!至少,不能让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老爷们,在不断得指摘着我们天昭寺的种种不是的同时,来对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凌秋明白了!”轻轻得点了点头,华凌秋这才行礼告辞:“事关重大,凌秋也不敢再多耽搁。只求寺卿大人念在和郡主师徒一场,能够……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