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扭过头去看着老陈。
老陈走过来,“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么早就来了?看错表了?”
我失魂落魄的说,“没有,不是这个项目急着要测试结果吗?就早早过来了,想赶一赶进度……”
老陈说,“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说,“没有!”
老陈说,“多大点事儿,不多吵两回怎么从恋人关系变成夫妻啊?”
我问老陈,“为什么?”
老陈说,“他又不是你爹,你却处处希望他能当个爹,宠着你、包容你、理解你……从一个it单身男青年进化到爹这个地步,是需要对你抱有极大的热忱,就一般的两性关系来看,要么你舍弃他当你爹的愿望,要么就是他舍弃你这种公主病重症患者,二者选其一……再说了,谁能谈两次恋爱就结婚的,还不得攒个三五回的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吵架你就没这么难受了。”
我问老陈,“我哪儿公主病了?”
老陈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一有啥矛盾,你是不是觉得他特别不理解你?”
我想了想,竟然无言以对,只好沉默的看着那个设备想要去挪一下地方,老陈打了一下我的手,“去去去,赖好你是个姑娘,这种活以后别积极主动的往自己身上揽,你得先把自己当姑娘,人家才能把你当姑娘,女汉子是怎么来的?活该她们的男人都靠不住。”
我被老陈赶到一边去,心里寻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公主病病入膏肓了,我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搓了两下,老陈看了我一眼就用过来人的精明和我说,“现在你打电话示软和好不丢人,将来抱着人家的大腿求不要分手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丢人!多体谅体谅别人,别总想着让别人体谅你,别人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妈,凭什么总得体谅你啊!”
我说,“哪儿有总得?”
老陈说,“你们女人都一个求样子!”
我瞪了老陈一眼,合着是借我的事情抒发她内心对自己媳妇的不满意,可我听完这番话就觉得好像我的处境也没那么令人心灰意冷、也没那么陷入绝境,我抱着手机蹦蹦跳跳的从实验室出来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给赵野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很久之后才接起来,可接起来之后却是无休无止的沉默。
我赶紧“喂”了两声,生怕我的信号不好,或者赵野的信号不好。
“什么事儿?”赵野问我。
“昨天的事情……”我想和赵野解释,可赵野在电话那头草草的说了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吧!”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沉默,我拿着手机仍旧放在耳边,半晌回不过神来,眼泪和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直往外涌,这一次赵野好像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老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给我递了张餐巾纸,“不多经历几个男人怎么知道哪个是最适合自己的呢?看开点,大不了就是分手,人生没他的二十多年你都过来了,以后没他的几十年你一样能过去。”
“你怎么劝分不劝和呢?”我问老陈。
老陈说,“你这人真奇怪,我劝和了,主动权在你手上么?我只能劝你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我撇着嘴给赵野发了一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他聊一聊昨晚的事情。我整个上午都捧着手机望穿秋水的等赵野给我回短信,可我的手机今日却特别平静,连收快递的电话都没有,我企图做很多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事实上全部的注意力都还是在手机上。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赵野的短信,他说他出差去了,回来再说吧。我握着手机,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