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两个主子意见不统一,李管家为难地搓手,不能确定听谁的。
如月环顾一下四周,许多人在远远观看,这对如月相当不利。以雷振远死要面子的脾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没理也要硬撑到底的。
“老爷,不如咱们到大厅里商量一下,怎样处理才好。”如月脸色放缓和,声音也变得温和,上前挎住雷振远的胳膊,往大厅里走。
夫人主动服软,让雷振远心中受用,冷静下来后的雷振远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解决事情,太急了只会让事情变糟糕,就跟随如月直入前大厅。
“你这个反复无常的浑蛋!才三天就把人重新带回家了。你说,这到底为什么?”如月把雷振远先数落一番,才问原因。
雷振远无奈地忽视如月对自己的责骂,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出:
今天一大早,有个预先跟仇洪良约好的人,到城北的宅院去找仇洪良,推开虚掩的门进入宅院中,那个人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十几个下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庭院中、屋檐下、房间里,在一个房间里还发现了三个女人的尸体。这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跑去报官。雷振远闻讯赶到,发现宅院里的所有人都中了**,卢夫人和两个贴身丫头被杀死在房间里。整个宅院里被人翻个底朝天,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被席卷一空。中**的人清醒过来后,仇大公子却疯了。
“卢夫人死了?”如月害怕,这个人三天前还跟自己说话,现在居然去世了。
“这是我的疏忽大意造成的。搬家时浩浩荡荡十几车的物品,自然引人侧目,让人伺机打劫了。”雷振远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很快又杀气腾腾地说:“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他颜色看看。在清州城里,居然有人敢打我雷某人亲戚的主意,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月更关心的是,仇洪良一家子的去留问题:“就因为发生了这种事,你就把他们接回家了?”
“外面不安全,我得保证磊轩他舅舅一家的安全。磊轩的母亲临终前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将他们置之不理。”雷振远说得理所当然。
“胡说八道!我没有叫你把他们置之不理,但是你不应该把他们带回家。”如月不客气地责怪雷振远,头脑飞快地转动,巧舌如簧:“不过是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小毛贼,比起我在玉馨院受到的暗算,小巫见大巫。要是一受到惊吓就卷包走人,我早就跑到得无影无踪了。难道你没有脑子?其实你应该这样,派出几个本领高强的人去给他们守夜,不就没事了?你的仇家大多,他们要是重新搬回来,我看到他们堵心,你在仇家在暗算我们的同时,也会暗算他们的......”
雷振远闷闷不乐地看张牙舞爪的夫人,她说的都是事实,也似句句在理。被这位柔弱的夫人夹七夹八地教训,实在有损男人的自尊心。好在这里并无外人,让雷振远可以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不要跟这个小女人计较。
看到雷振远一言不发地看自己,如月更来气:“我问你,你坚持要把他们留下来?”
被如月连劝带骂一番,雷振远想到,其实自己用不着把仇洪良一家带回家中的。唉,都怪自己当时看到仇洪良吓得面如土色,他要求搬回来,就带他们回来了。雷振远思考再三,终于决定:“夫人,人已经接回来了,不好马上送走。要不这样,就让几个孩子在这里居住几天,等那边办完丧事,就送他们回去。”
原来,仇氏三兄妹并不知道卢夫人已死的消息,仇洪良骗他们说,卢夫人回娘家了。
夫妻俩商量已定,如月强打精神叫进李管家和仇洪良。
如月吩咐李管家马上收拾出群芳院,让仇洪良的孩子暂住几天。李管家答应离去。
“仇老爷,发生这种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你放心,我马上拨两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到你那里,另外补给你安家的费用。我替你照料孩子几天,你办妥丧事后,再来接孩子们回家。”如月显得十分关心,为仇洪良想得周到极了。
仇洪良听如月绝口不提搬回雷府的事,知道事有改变,掩饰心中失望,振作精神向如月致谢。
群芳院的房间里。
如月、雷振远和仇洪良、李姨娘站立在床边,看周志海给仇大公子诊治。
“孩子——”仇洪良看到大儿子被解开穴道后,慢慢地睁开眼睛,试探性地向他伸出双手。
仇大公子以惊人的速度跳起来,躲到墙壁里边,向仇洪良大叫大喊:“别过来,你别过来。”
痛苦地凝望大儿子,仇洪良慢慢地向他伸出手:“孩子,我是你父亲,我不会伤害你的。”
眼看仇洪良的手就要碰到仇大公子身体,仇大公子尖锐地叫嚷着,不顾一切地跳下床,抓起所能够抓到的东西,诸如杯子、椅子、水壶等物品,掷向房间里的人,疯狂地叫嚷:“我跟你拚了。”
如月吓得躲藏在雷振远身后,看雷振远轻而易举地一一接住仇大公子掷来的东西。
仇洪良和李姨娘就没有这样走运了,被打中几次,受了点轻伤。
周志海不慌不忙地接过飞到眼前的东西,仔细观察仇大公子的反应,半晌才出手制伏疯狂的仇大公子,淡淡地对房间里的人说:“这孩子受到的刺激太严重了。”
如月看到这屋子里一遍狼藉,以及仇洪良和李姨娘脸上的伤痕,一阵头晕:要是这屋里只有自己,或者是自己三个年幼的孩子,岂不是有惨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