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长串的控诉,听得雷振远目瞪口呆、冷汗直冒,唯有愣愣地看如月愤怒地叫嚷。
如月看到雷振远的傻样,是又生气又可笑,凑近雷振远盯住他的面孔吼叫:“对于我来说,生存是最重要的。我既然不能依靠你,我只有依靠自己!依靠别人!”
自己要是不能成为夫人的依靠。夫人就会依靠别人(当然是周神医)。
雷振远听得十分恼火,夫人公然对自己宣称以后可能会依靠别人,这对叱咤江湖的雷老虎来说,是种莫大的讽刺。雷振远要发作,又想不出要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以后不要找周公子帮忙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还有心情管我的事?”如月嘲讽地看雷振远“你自从听了那丫头临死前说的话后,一直就魂不守舍地。我还以为,你怀疑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要找我算账。”
“谁说我相信那死丫头的话?!我又不是傻子。”雷振远暴怒起来,打死都不承认心中怀疑那对孩子“我要是怀疑这两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会饶得了你们两个?”
如月深深地看雷振远:“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相信。”雷振远毫不犹豫地回答。
雷振远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如月,愿意相信如月。对于一个将身心都倾注地这个家的女人,在危急时刻要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雷振远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来怀疑她对自己的深情。
“振远,你能相信我,真是太好了。我真害怕,你会轻信那个丫头的话。那样,我在这个家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如月扑到雷振远壮实的躯体上,紧紧环抱这个彪形大汉,哽咽着。
雷振远方寸大乱,紧紧搂抱胸前的人,真害怕这个伤心痛哭的人,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月儿,我相信你。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与此同时,在晴儿的房间里,晴儿正伏在周**肩膀上哭泣。
“莲姐指责我不帮她,说我一味讨好夫人,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姑妈,你说我怎么帮她?我明明知道莲姐在害夫人,难道要我帮她一起害夫人?我做不到。”晴儿泣不成声,不停地拭泪。
“晴儿,我们不能害夫人。夫人她待我们不薄,夫人她过得不容易,我们得帮帮她。莲儿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糊涂,总想着要挤兑夫人。”周妈想到莲儿已死,不停地流泪。
“姑妈,莲姐临死前说,这对龙凤胎孩子不是老爷的骨肉,只怕老爷听进心里去了。”晴儿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担忧地看周妈“刚才老爷回来时,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两个婴儿,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真有这种事?那就麻烦了。”周妈愁眉苦脸。苦恼地思索着。
沁芳院里。
卢夫人躺在床上,冷得直打哆嗦。服侍卢夫人的丫头再给卢夫人添上一床棉被,卢夫人缩在被窝里,仍是冷得全身发抖。
仇洪良进来,问卢夫人:“谢夫人找你去了半天,都商量些什么事?”仇洪良不相信,到了这种时候,如月会有心情跟卢夫人商量府上的事务。
卢夫人哆嗦着,将如月找自己去,在一旁看如月和雷振远处置莲儿的事,一一告诉了仇洪良。
“我说呢,谢夫人会跟你商量什么事,原来是把你叫去,来个杀鸡给猴看。”仇洪良喃喃自语,思索了一会,板脸跟卢夫人说:“看来,雷老爷和谢夫人对你是相当的不满,以后你不要走出这个沁芳院了,省得遇到他们惹事来麻烦,带累了全家。”
卢夫人着急:“老爷,我不出沁芳院没有什么,可是孩子不能只呆在沁芳院中,会憋出毛病来的。”
仇洪良打量卢夫人露在被子外的脸,脂粉七零八落的,皮肤间已经有许多细小的皱纹,显得苍老而憔悴,不觉心中生厌。仇洪良不耐烦地说:“孩子么,由媚儿带出去玩耍,你呆在这院子里,哪都不能去。”
仇洪良头也不回地离开。
卢夫人变了脸,自己被禁足,孩子由李姨娘带去玩耍,是妻贱妾尊了。卢夫人感觉到来自李姨娘那里的严重威胁,恨恨地咬牙:“你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