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星拿过珠宝灯，仔细将桌上的几件东西看了一遍，眉头蹙了起来，“这几个裂纹怎么这么多？”
陈茹抿唇道，“最近这批料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这样的，顾客下午要来拿货，我暂时找了个借口推掉了，这种品质是没有办法交付的，都是玩翡翠玉石的老手，一看便知品质高低。”
陈茹顿了顿，决定还是直接一些，“韩总，我知道最近的生意可能不太好做，原料和人工都在涨，但是品质不能降，高端珠宝的玩家，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我们不能为了省点原料钱这么搞。”
韩若星……
“你以为我让人降了原料的质量？”
陈茹一愣，“不是您？”
韩若星扶额，“这珠宝本来就卖的贵，我不至于这么没良心以次充好。”她说着抬眸，“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批原谅有问题的？”
“昨天，昨天客户说想看看进度，我过去拿的时候发现，这批货好坏掺半，有些是好料子，有些就是以次充好，”说着不好意思道，“我以为是您为了解约成本。”
韩若星沉声道，“不是我，但我大概知道是谁。”
她还以为他要再等些时日下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她抬眸道，“公司里，有谁你关系还不错，能信得过的？”
“副店长和后勤部的小张。”
“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你把他们约上，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
既然鱼开始咬饵，那就要尽快收网了。
苟经理私自换原料的事，进行的心惊胆战，然而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韩若星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他渐渐胆子就大了，韩若星说到底不过是个外行，那些珠宝的品质她都未必看得明白，便是换了原料，她也不认识。
而公司那些认识的，他也不怕，苏婉琴是他表姨，这些人就算看出来，也不敢主动揭发。
更换原料从中捞的油水，比之前倒卖散料转的多多了，早知道早点从这里下手，他那些贷款说不定早就还清了。
这天苟经理突然接到原料供应商打来的电话，让他先将前几天拿的原料费用结算一下，他们新到了一批籽料，急需资金周转。
苟经理莫名其妙，“前几天拿的不是现场就给你们结算清了吗？”
那边负责人道，“您只结算一下部分，后续您让人过来拿的，可都没结算呢，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一般我也不着急，但是您这回拿得太多了，还全都是赊账，这边资金周转不过来，我们就没办法拿新货，您得体谅下我们，先结一半也成，我好跟老板那里交差。”
苟经理皱起眉，“你可别胡说八道，原料都是我亲自采购的，我从来没有让人去拿过货。”
负责人脸色一变，“苟经理，您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拿货的人就是你们奇玉记的人，不是你派的还有谁？”
“那肯定是你们搞错了，要么就是记错了，奇玉记采购一直都是由我负责，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委任别人，你们自己再查查，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
那人气得不轻，一连三天一直尝试和苟经理沟通，苟经理着急去做中间差，哪有时间管这破事儿。
那边要不到钱不说，苟经理还一直不承认拿货的事，负责人终于忍不住找到了韩若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