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
一个过于久远的代号将程玉的心情拖至谷底。
她起身拉起衣服，沉着脸对他重新打量。
小荣，啊不，是小戎。
她怎么会忘记，面前的人的眉眼逐渐和记忆里的重合，从她的“猎物”变成曾经黑胖的叛逆背景板。
呵，这是什么狗血重逢。
重逢的还不是许枫，而是他的小弟。
“你怎么在这？”
程玉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先前翻涌的情欲也在此时静如止水。
“我…”男生瞬间涨红了脸，那副写满暴力美学的躯体居然透出一丝无措：“我就是听说你在这儿，所以…就来了。”
大手交迭在身前，蜜色的手臂爬上青筋。
程玉瞥了他一眼：“我？”
北城的公务员，有多少人为之抢破脑袋。
为了她？
程玉宁愿相信是巧合。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她拎起包，努力维持着平静：“这事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她不怎么走心地应付，实际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膈应。
“等等。”
擦身而过的刹那，程玉的手腕再次被握住，关节处火辣辣地疼。
“松手。”
“不松，橙子姐，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么？”
他垂着头，神情模糊。
“我们很熟么？”程玉试图掰开他的头指。
“你和许枫分手，怎么还拉黑我的微信？”
“电话换了，微博注销。”
他纹丝不动，反而还将她拉得更近：“他是王八蛋，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对上眼的一刻，程玉才发觉，他已然红了眼眶。
一双凤眼上挑，漆黑的瞳仁周围，洇上一层薄红。
“听说你受欺负走了，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就想为你出气。”
声音闷闷的，他蹙起眉，原本颇为神气的眉尾低垂下来，似透出点委屈意味。
程玉不挣扎了。
“赢了没？”
“……没。”半天只嗫嚅出一个字。
她似对结果早有预料，轻笑一声，彻底放松下来。